“大师兄,我并非是要拆散你们,只是师兄也知道惊云的性子,我想让大嫂规劝于他,将一切说开,以免往后出现不可测的事情。”步惊云性格偏激,易走极端,加之幼时经历诸多常人不可想象之苦痛,心中仇恨深藏,总难免行事较之常人更激进些,孔慈乃是步惊云幼时少有的温暖,他很眷恋这种温暖,便不想放手,不过好在现在还没有经过**的刺激,他虽然依旧深爱孔慈,却与后来的那种非卿不娶的地步有一些距离,加之薛霖在之前对步惊云性格的引导,虽然没有太成功,但好歹步惊云的心中还是比较敬重薛霖的。
“只不知后果如何。”秦霜很是迟疑,他一来担心孔慈的心意,二来也担心步惊云的执着。
“大师兄放心吧,便由我去做这说客,虽没有十分把握,但是薛霖却也自信惊云和大嫂的为人。”薛霖深知若非这几个人都将自己心情压在心中,只怕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说到底不论秦霜抑或步惊云都算得磊落之人,而孔慈也有很大的原因是雄霸的关系。
“好吧,此事便劳烦师弟了。”秦霜最终答应了,他于此事之上终究是有些愧疚,自与孔慈成婚之后,这件事便一直是他的心头石,让他无法以寻常的姿态面对步惊云。
“恩。”薛霖要做此事必然需要在雄霸做出更深的行动之前,雄霸意欲将如今天下会势力最重的几人以此方式达成对立,互相敌对,互相牵制,而他屹立顶端,这正是上位者的平衡之道,不过手段实在无法让人信服,薛霖无意对抗雄霸,却也不希望雄霸以此手段来对付风云和秦霜。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薛霖便准备先找步惊云谈一谈,步惊云性格偏激,这一次诸人中他最担心的便是他,不过薛霖心中明白步惊云乃是一个内心孤傲的人,在原世界时步惊云之所以明知孔慈已经成婚,还与之纠缠,正是因为他内心一直以为孔慈所恋之人乃是他,而这个可能既然不在,那么想必步惊云也能理智一些对待这段感情,即便悲伤依旧,但是没有那样深的羁绊,也不会有那样如坠死境的绝望之心。
寻了一个小厮询问,方知道步惊云早已离去,薛霖想了想,大概能想到步惊云此时所在,若非在后山练功,便应当是在风云阁的楼顶。
与秦宁交代一声,薛霖便运起轻功离去。
风驰电掣,薛霖如今的轻功比之五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若马踏飞燕,一个纵步便是数丈之遥,路边的小树在薛霖掠过之后便仿佛被狂风吹拂一般,弯成一个极大的幅度,路旁的天下会弟子只感到影子一闪,便不见了薛霖的行踪。
不过片刻时间,薛霖便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果然,步惊云正独坐在风云阁顶,双手作为支撑,眼光散漫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形一个提纵,薛霖如清风一般来到步惊云的身旁,在他旁边坐下,问道:“惊云,怎地不与众欢饮一番。”
步惊云收回思绪,转凝望着薛霖,问道:“你该知道师父此等作为是为哪般,这有何高兴可言。”
薛霖笑道:“惊云,你就是太注重事实结果,而不愿享受这个过程,其实无论师父为的什么,我们自己高兴了,便当它是为我们而出的一场盛宴又如何呢!”
步惊云摇了摇头,不语,他无法享受过程,因为他的过程全是苦痛,他只要还是步惊云一天,便只能将这些悲痛背负在身,也许某一日一切事了,他会有这个心胸这个情绪来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