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当然没法从韦尔伯身上找出衔尾蛇的纹身图案,他没有药水,也不知道韦尔伯身上的图案纹在哪。
同时,他也没有想过要从韦尔伯口中问出什么情报,一来终焉教徒们的把戏无非就是挑拨离间,引起混乱那一套。二来在加入虚空教廷时,每一个教徒都会被下了恶毒的诅咒,这诅咒不仅包括泄露能够让衔尾蛇图案显露的炼金药水配方,同时也包括了任何有关于虚空教廷和终焉教徒之间的秘密。
所以拷问终焉教徒这种事情是不现实的,不是这群恶徒具有宁死不屈的心性,而是他们早已经被锁上了一道没有钥匙的死亡枷锁。
因此,埃尔文只是打算通过道破韦尔伯的真正身份,观察他的表情神态来确认一下真伪而已。
毕竟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心中的猜测!
而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韦尔伯确实是终焉教徒,并且不是那些什么都不知情的下线人员,比如西里尔或者史考特这些人,韦尔伯是真正加入了虚空教廷这个神秘的组织,成为巴洛特信徒中的一员。
“你到底是谁?!”在最初的震惊之后,韦尔伯已经反应过来,用一双密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埃尔文,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知道终焉教徒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们自己,而另外一种则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个问题留着死后去问你的信仰吧。”
比起死有余辜的强盗,埃尔文杀起终焉教徒来更加不会手软。
毕竟强盗只是小打小闹,祸害平民威胁治安而已,而终焉教徒则是企图让整个世界归于虚无,文明之火的生死大敌。
这让埃尔文想起一句俗话可以用来形容他们“如果说世间的其余罪恶都只是赌桌上不可避免的怄气与小动作,那么终焉教徒们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掀桌子不玩了。”
现在实力不足,埃尔文遇上他们也只能绕道走,但等到哪一天埃尔文拥有了真正的力量,为人为己都是不可比喻要去找这群人的麻烦的。
解决了韦尔伯之后,埃尔文从他身上将那件挡下自己两次攻击的魔法装备顺手摸走,然后转身走到霍尔的面前。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位出色的间谍头目。
一如既往的普通面孔,丢进人群中就消失不见的那一种,方形脸,下巴长着不算浓密的胡须,鼻子倒是有些尖细,也许这就是伊莉雅给他取了一个夜之地精的外号?
大概是因为被囚禁的缘故,霍尔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神色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一双眼睛流露出浑浊而黯淡的色彩,就像旱灾过后颗粒无收的老农。
但埃尔文知道,这些都只是间谍头目伪装的面具而已,在看似普通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冷静而缜密的心。
若是抛开立场而言,无论是维克多或者是霍尔,埃尔文都是挺佩服这些人的——某个临时工例外。
霍尔也在打量着埃尔文,心中暗暗揣测年轻人的身份与来历。
他原以为年轻人是来救自己的,但听到年轻人跟韦尔伯的对话,霍尔便保留了之前的想法,对方潜入强盗团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难道是专门来暗杀韦尔伯的?终焉教徒又是什么?
“我是来救你的,霍尔先生。”埃尔文一句话让霍尔安心了不少,但同时心中对年轻的身份更加疑惑,他唯一能够想到来救自己的人也就只有那位被拜托将情报送去王都的人。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埃尔文见霍尔似乎还有些疑惑,便补充了一句:“是跟光与暗……咳咳,是跟伊莉雅一起来的,她现在正在城寨外面。”
即使以霍尔的沉稳老练,脸上也难以压抑的闪过了一抹错愕,嘴巴微微张开着:“怎么会是她?”
时间紧迫,埃尔文也不便跟霍尔多说什么,他让霍尔挪开一些拉直了锁着手臂的铁链,然后对着两指粗细的铁链挥下了斩铁剑。
“当”的一声,铁链立刻被锋利的剑刃整齐切断。
“对,确实是伊莉雅,至于怎么会跟她一起来的等逃出去再说,她好像要找你拿拖欠的酬薪。”埃尔文皱着眉看努力从地上撑起双腿的霍尔,忍不住问道:“你的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