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鑫长出了一口气。曲子本身很不错。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听出几个外行才会犯的错误。依该作者的音乐才华,应该不至于才对。演奏的人也很不专业,旋律整体失色不少。但作为一名学了近二十年音乐的学生,他敢保证,曲子确实很有质量。
而且从专业小提琴手的角度判断,这首曲子很适合改编成小提琴曲。独奏协奏都没问题。
小提琴的表现力和口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改编后曲子的质量必然提升。
所有乐器都有合适它的乐谱,这二者相加才能保证乐曲的高质量。他越想越觉得,这首曲子生来就是要配小提琴的,拿口琴来演奏不光是胡来,简直是一种侮辱。不说别的,通过更细腻的演绎,可以给曲境添上朦胧的魔幻感。他自己就能想到不止一种变化。
最重要的是,于朝鑫非常确信,这首曲子他从来没听过。全球音乐加起来绝对是海量,他当然不能保证每首都听过。但要是一首曲子可以改编成小提琴曲,且改变后质量绝对上乘。这样的佳作若说他闻所未闻,这样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于朝鑫有一种感觉。上天似乎给他展示了一块璞玉。这块玉的主人完全没有认识到它的价值,虽然也欣赏把玩,却不肯用心呵护。堂堂珍宝蒙尘,只能苦苦等待那个真正具有慧眼的人。
那个人他责无旁贷。而且不同于原主人,他绝对肯下苦功夫去精雕细琢。强烈的使命感驱使着他,这件稀世奇珍一定要在他手里恢复华彩摄人的本来面目。
在如常的面色下,是于朝鑫即将沸腾的大脑。从一首只听过一遍的曲子中,他居然挖掘出了众多的灵感。各种版本的改编计划充斥他的脑子。这在以前简直难以想象。原本他不是思维见长的人。现在却恨不得马上就找到纸笔,把脑子里的一个个点子全都记录下来。
“来日痛饮庆功酒,甘洒热血写春秋……”熟悉的《林海雪原》再次响起。童童的爷爷听对面楼里的人吹口琴好多次了。开始的一二遍没什么感觉,听多了也品出点意思。到了后来,他每次下楼就多了一种选择。口琴响起就关掉收音机听口琴,没有继续听戏。
突然的声响惊动了于朝鑫。他恍然一醒,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大部分精力还陷在思维深处拔不出来。使得他连道别都忘记就匆匆走了。他是如此迫切地想把完成编绎的谱子打到纸上。晚一刻都不安心。
全昊却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两位听众。实际上他正在郁闷,真不该把梦里的事当真,害得自己白白欢喜一场。
郁闷完了他又发呆。慢慢地眼珠转到新买的浅蓝色布帘。那后面有什么自不必提。自从打异世界回来,第一次,他产生了掀开它的冲动。
昨晚山哥的事把他刺激的不轻,尤其他借着酒劲责问的那些话。把横亘在他心里的巨石生生砸出一道裂隙。原以为上次的冲击够他记上好久,但人果然属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动物。这才一个星期,他的心就动摇了。
全昊的目光又划过挂在墙上的崭新背包。他上一个背包丢在了异界,这是他两天前在网上购得的。当时商家问他最看重包的哪方面功能,他连想都没想就打出防水两个字。打完他自己都惊呆了,若是以前,他对背包防不防水完全不会在意。唯一能把二者联系起来得,只有他差点溺死的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