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不要说了,在一边听着吧。我搞的是公审,既然是‘公审’,那就不能只我问你答。底下任何人有冤屈都可以发言。”全昊普及了一把“公审”的概念,将头转向左右两班。“你们有没有受此人欺凌的,现在都可以讲来。”
还来这手?红发男顿时满头大汗,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全昊。见他无动于衷又转向义愤填膺的男女们。问题不是有那个受过他欺凌,而是有哪个没受过他欺凌。若都讲出来那可够他喝一壶的。此刻他无比期望曾经他眼中的弱者们展现慈悲心肠放过他,至少不要说他那几件最大的恶行。问题是他也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事他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无比可恶。
“有人第一个吗?没有我先来好了。”还是方脸女人最积极。从红发男给粥里掺沙子,到他检查渔获每次都要抽成,害得她好几回吃了上顿没下顿。说了好几件令她恼火的事。说完义愤填膺的对着红发男啐了一口。
有人起头下面就好办了。这里每个都有一肚子冤屈。从强夺食物,动辄打骂到媚上欺下横暴无形。红发男犯的罪过简直五花八门。起初他还狡辩几句,可一张嘴哪能说得过十几张?只好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好了。”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全昊做总结:“看来此人确实犯下恶行无数,那你们认为该如何惩治他?”
让我们说?大家面面相觑。无怪她们不知所措,民妇诉说冤情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这几乎成了当今社会的固定桥段。她们本以为今天也是类似的模式,不成想神仙大人听了之后,又把定罪的问题抛给她们。谁听说过民妇自己还带下判决的?
这回意见就五花八门了。有人说打板子,有人说抽鞭子,有人建议髡刑(剃光头发胡须),有人觉得脸上刺字好点。全昊听得直皱眉,太轻了。打板子抽鞭子还是肉刑,髡首刺字算什么?就没个认为应当严惩的?
全昊将目光延伸到两班队尾处,心头一动。“血月红瞳,你们两个没话想说吗?”这一轮公审大会,就连梨花都指红发男抢过他的螃蟹,只有她俩从头沉默到尾。连定刑罚也没发表意见。
站在对尾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由血月出面回话。“回禀神仙大人,血月红瞳无话可说。”
“哦?你们难道没受过此人欺负?”这是不可能的,全昊不但亲眼看到过,还为此追了红发男几百米。总不会是假的。
“我俩的确受过这人的欺凌,但这等无关紧要的琐事不提也罢。”提及此事二人作为受害者竟然比全昊这个旁观者还要平静。血月的声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琐事?”全昊来了兴趣。
“没错。既然此人曾经冒犯神仙大人,那他本就犯下了不赦之罪。与神仙大人声名受污相比,我们只恨当初未能醒悟。后悔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委屈?”
这也太……这是除全昊之外人们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