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们在这方面的财务账,其计算法跟组织之前的计算方法差不多。投入的人或物,算的不光是其本身的价值,还有相关的技术研发成本、生产成本、运输成本等等。其中越是高科技,其研发成本就越高,比如b隐形轰炸机,它的研发成本就非常高,产量又很有限,所以算下来,当年单机价格就超过了2亿美金。而像pi6这种第三代战斗机(pi6重型战斗机的轻量化版本),当初售价是26多万美金一架,后来衍生各种型号,并多次外售,哪怕是通货膨胀,其价格仍旧持续下降,甚至一度跌破26万美金。
这里也一样,源文明的研究投入,无疑像其他尖端研究一样,是个噬金洞,而且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这样的算下来,源文明的研究成果,像机动装甲、武器等等,其造价确实很贵,平均下来动辄百万、千万,苗朴的那辆特级装甲房车甚至是要论亿的。可随着源灾变以后的技术障壁突破,源文明研究取得火箭式进步,相关成本就会迅速被拉低。其中一些,甚至是“绝代产品”,以后其整个体系都会被更好的新体系取代,曾砸钱无数的它们,在此时将释放最后的闪光,至少还能收获些实用数据,比占用仓库满满蒙尘腐烂好得多。
说起来,人也是一种资源成本,像早期的各种损益的源化实验体,在源文明技术没有突飞猛进之前,自然个个都是珍宝。但是,现在就在迅速的贬值着,某种角度上讲,像罗芷晴他们能越来越频繁的外出执行任务,也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这种原因。
不值钱有不值钱的好处,至少对于个人而言,他们不再是笼中鸟,不用每天与研究人员为伍,有了更高的自由度,甚至可以用一些诸如“外出闯荡,如今事业有成”的理由跟家人团聚。
然而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大多数实验体最终还是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从事与异能相关的事,他们的价值就在这里,无论是外力,还是自身的追求,都是要靠这种特长来展现,像他们这样的人,无人甘愿一生普通,且他们大都深明体系的能量,所以都会选择顺势而为,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正是因为这种大音希声级别的束缚,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富有浪漫英雄色彩的人和事,哪怕针对的是些个不再平凡的觉醒者而言。至少现在还不多,大的时局尚稳,有国家机器镇压,但凡看过些影视剧的,都知道在这个讯息发达的时代,国家机器的力量可以多么细致,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大多数的觉醒者们也只能是做盘龙卧虎,又或者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今天,趁着夕阳未落,丁号通道的地表基地,就来了一批这样的人,老牌实验者。
曾几何时,他们就像国家挑选的宇航员一般,精中选精,平均下来百万人中出得一个,而现在却成了重赏之下的勇夫,打着大义的旗帜来为自己搏个敞亮的未来。说白了,他们就是高价值的工具,如此而已。
苗朴并不知道连佣兵类的洋鬼子同行都已经不远万里的赶来参与这场盛宴,对他而言,长期在一线搏杀,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已经很是厌烦。这种情绪并不是良好的后勤条件所能完全消弭的。主要是因为这种生活太过刺激,而越是刺激的就越容易让人产生精神上的疲劳。
好在,现实让他必须更多的从生存角度来审慎的看待这种生活,那么所谓的疲劳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完全可以不疲劳,死了就丝毫不会再觉得疲劳了,可他愿意死吗?
不愿的话,那么就什么都别说了,提起精神头儿来尽可能做好吧。
现实就是这么缺乏美感。一点都不像影视作品描绘的那么诗情画意,这还是他不断的在胜利,不时的赚取些随便在外面抖一抖就够普通人一生衣食无忧的前提下,若是反过来,日子将会有多么难熬,对人格、性情的摧残将会有多严重?
空间切换是硬生生被苗朴等过去的-个多小时,并不算太长,在这段时间里,他指挥傀儡们总计杀掉大约400头类梦魇怪物。他也不知道这些奇特怪物的生死跟空间切换有没有什么联系。只不过当时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又觉得总得做点什么,而这些怪物对他和傀儡们都充满敌意,既然如此,那就下雨天打孩子喽。
空间重新切换完成之后,苗朴检点了一下损失,主要是悬浮球,这种器物本身没有任何攻击力,因为要对所经区域进行扫描,速度也不够快,也没什么智能,可以说规避风险的能力几近于零。器灵一早就提议将这种器物做成一次性的消耗品,却是被他否了。倒不是舍不得消耗,而是它有意将其功能融入瓢虫飞行器,又或另开一个飞行系列,所以从一开始就按照可反复使用的类别来制造以便让其提供更多的实用数据。
悬浮球损失了大约几十个,其主要任务却是基本完成了,甲号基地的大致地形图全貌已经被勾勒了出来,那可供离开此地前往新的未知区域的主通道也貌似被找到了。
不过,随着空间的切换,用来追踪张望的气味线索却是被抹了个于净,苗朴站在之前的气味分叉路口,望着那根本没有明显道路可言的方向,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确认下那通往未知区域的主通道。
像其他的遗迹外环设施集群一样,甲号基地也是有两个主要通道,一条通向地表的中心医院,另一条是深入地下遗迹。苗朴一行过虚空桥来的路是通往地下遗迹的那条,而现在要走的过去则是通往地表的那条。
苗朴也没指望还能看到斜向爬坡的隧道和大型升降机体系,毕竟这个基地是被完整的削切下来然后挪到这里的。可现实还是让他失望了,这通道的尽头,竟然连条像神秘通道那般的危险通道又或像虚空桥那样的破碎桥梁都没有,就是一片虚空,感觉就像走到了大地的边缘,前方就是断崖,崖下深不见底,四周都是漆黑无光的虚无。特有的、类似宇宙射线的能量侵蚀着这里,即便是觉醒者,如果不采取一些自我保护的手段,在这种环境下也活不过6分钟。
确认前路只有虚无之后,苗朴只能罢手回转。关闭那扇之前费了不少气力才打开的厚重门扉时,他忍不住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这门是谁造的?”
事实上,类似的问题他之前就提过,见到破碎的虚空桥后不久苗朴就问器灵:“这桥是谁造的?”
他觉得那不像是绅秘空间创造者的手笔,像聚合-区前往天狱的那段错位的奇特通道才应该是绅秘空间创造者的手笔,看着就有一股子非凡的大气象。可桥、门,虽然也不同凡响,却终究是差了一筹,他觉得如果是绅秘空间创造者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搞,两个小区域模块直接对接,哪里需要造什么桥。
器灵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倒是很快给出了一些线索,从工艺和用材的角度分析,桥和门出于一人之手的可能性非常高。
“者?”在神秘空间活跃且有些成绩的也就那么几个群体。从技术角度看,者的可能性较高,只不过以者的实力,完全可以多来几扇传送门,何必造桥还有门?
而且,桥也就罢了,这门却是有些说法了。门的意义就在于可开可关,若门后有路但虚空能量肆虐,这门设的有意义;可门后无路,这里索性建墙岂不是更简单?难道这路还是时有时无、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