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微微一惊,大脑快地转动起来,口中说道:“那日他走的十分匆忙,并未多言,不过他倒与我约定,下次再见时会教我一些别的东西。”
心里却是想到,看来曾静是会错意了,我以为她说的是一苇渡江,没想到她说的却是罗摩内功。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又看出了多少?
曾静自然不知道杨铭心里转了这么多弯,继续说道:“你一定是用过小还丹之类能够增进内功的丹药吧。”
“你怎么知道!”杨铭佯作惊讶,顺着她的话道:“6竹确实给过我一枚小还丹,让我在有气感的时候服下,用以冲破瓶径。”
“这就没错了。”曾静道:“你昨日刚服用了小还丹,功力暴涨,导致气机外泄,遇到高手根本瞒不住。”
“啊!”
杨铭背上顿时生出一层冷汗,幸好今天阴差阳错的被曾静给误会了,否则被黑石的人注意到,那自己就要提前暴露了。
“这该怎么办?”杨铭问道。
曾静道:“对于内功我也略知一二,其实收敛气息的办法十分简单,等过些日子,你的内力运转如意,气机自然会收敛起来。不过也有一些窍门,对你现在来说很有用。”
爱屋及乌,对于“6竹的朋友”,她倒不介意随手帮一把。
杨铭忙道:“请姑娘指点。”
曾静也没卖关子,随口便说出几个穴道的名字,道:“只要你把内力在这几个穴窍上运行几遍,就能把气机收敛起来。”
“多谢姑娘指点。”
杨铭把内力按照曾静说所的办法运行了一遍,气息果然收敛了起来。
罗摩内功本就是一套极为高明的功法,错非在这个特殊的时机相遇,曾静也别想看出他的底细来。
按照敛息诀的方法运行一遍后,气机立刻隐去,即使曾静坐在对面,也看不出究竟了。
“佛家的武学在气息调理这一项上果然颇有建树。”曾静赞叹道。
“姑娘过奖了。”
杨铭长长地叹口气,又问道:“既然曾姑娘也见过6竹,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曾静神色黯然地道:“你不用再等了,他永远也不会来附你的约会了。”
杨铭猛地站起来,惊道:“啊!6竹绝非言而无信之人,难道他……”
曾静轻轻地点头。
“果然如此。”
杨铭颓然坐下,失落地道:“那日他离开时便曾说过,要去了断一份缘,消去一份孽,神色之中有些怅然。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劫,可惜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看来果然如他所说,6竹与他一见如顾,相交颇深,连这种事情也都告诉了他。”听了这话,曾静终于完全相信了他,对于6竹在生命最后那段时间里生的事情,除了已经死去的6竹和见痴之外,杨铭是第四个知道此事前因后果的人。
想到那些事情,曾静又伤感起来,默然不语。
杨铭也把自己带入了“6竹的至交好友”的身份里,跟着伤感起来。
就在两人同时沉默时,一阵凉风袭来,将两人吹醒。
空气里带着些湿意。
“要下雨了,我去收摊。”曾静站起身来,道:“多谢公子的盛情。”
“姑娘客气了。”杨铭起身相送。
“公子留步。”
曾静点下头,快步出了茶馆。
丝丝细雨降下。
杨铭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见江阿生从石桥上快地跑过,冲到曾静的布摊前,道:“正好路过,我来帮你。”
苫布还没盖住,又是一阵凉风吹来,乌云散了。
在江南的这个季节里,这种天气十分常见。
江阿生尴尬地冲曾静和蔡婆点下头,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蔡婆如神婆一般摇头晃脑地道:“一个心地善良,待人真诚,手脚勤快。另一个风度翩翩,博学多才,家资丰厚。两个都好,难以取舍啊。”
曾静没好气地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蔡婆打趣道:“当然是江阿生和杨老板,阿静,你看上哪个了,大娘给你说道说道。”
“你又来了。”曾静没好气地道。
蔡婆道:“好了好了,你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