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只能撇嘴。
崔兰笑道:“大人,安亭长这次来应该是有事情的。”
安忠直道:“还是崔兰知我。”
“说吧,啥事?”林北懒得和这些人斗嘴皮,不过也看出来了,大家也都很熟悉了,所以越来越放松,这是好事儿。
“哦,是这样的,今日好些个民夫告诉我手下的小吏,说想学些武艺傍身,因为民夫甚众,所以我不敢擅自答应,就想来问问大人的意见。”
林北很疑惑的问:“这个事情违反朝廷律法吗?”
“倒不,不过朝廷有律法,超过百人的聚会需要报备地方官员知晓,如今又是舞刀弄枪,所以忠直心里觉得有些不妥。”
“那民夫没来的时候,学堂那里不也超过了百人吗?”
“那都是我们西山乡民,我都熟悉,这是不同的。”安忠直哭笑不得,如果这也算聚会,那就没有县城了。
“我觉得都一样,你应该是担心舞刀弄枪这事吧?”
“正是,学了武艺的人血气都旺盛,一旦发生口角之事,就容易酿成祸事,如今学堂之地已经聚集了近四千人,如果被有心人知晓,报上县尊,说不定就是另一局面。”
做为亭长,安忠直还是有些敏锐的政治嗅觉的,学武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被人知道四千来人都习武,那可就是大事了,四千来人习武要做什么?要谋反么?这种事情说不得的,相当的敏感。
林北有些不太懂,所以问卞吉:“夫子,你觉得如何?”
“就看大人何意了。”卞吉捻了捻胡须,眼神烱烱的看着林北:“如果大人觉得他们习武没有问题,倒也不是没法子。”
林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看他的意思?不过林北真觉得习武是好事儿,尤其教官是孟获这种人才,“那你说说是什么法子?”
卞吉深深的看了林北一眼,笑问安忠直:“忠直,前些年西山乡是不是有狼祸?”
安忠直点头:“正是,不光西山乡,好些附近的乡村都有过群狼吃人的事情,所以我们西山乡才会修成寨子模样,大人是说?”
“正是,你就上报朝廷,告知最近又有狼祸的苗头,学堂之所本就处于涪山,所以群狼很可能会首先对这里为祸,你身为亭长,责无旁贷,自然是要抵御狼祸的,而乡民保卫自家,也为正常。”
安忠直眼睛一亮,又道:“可是好多民夫是从外地来的?”
“所以才更要保护这些民夫嘛。”卞吉笑道:“如果有人说起外地民夫也习武,难道就不许民夫自保不成?”
“夫人此言甚是。”安忠直点头,其实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如今借口找到了,有人想发难也无从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