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鸣紧紧把洛瑶搂在怀中,努力压制着心中早已沸腾叫嚣的欲、望,他很想说:瑶儿,嫁给我。
但他害怕若是说了,此时如此美好的气氛可能就会瞬间消失。
他知道洛瑶向往的是那种没有纷争的田园般生活,无忧无虑,惬意逍遥,远离尘世,看花开花落,游青山绿水。
但那样的生活,他根本给不起,大仇未报,那些对他来说都太过奢侈,他根本不敢去想。
凤轻鸣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和洛瑶之间横着一条他无法逾越的鸿沟,不是他越不过去,而是他不能越过去。
他好想洛瑶能改变她的初衷,陪他一起,但凤轻鸣知道他这是在强人所难,他凭什么要求洛瑶为他放弃心中的向往?
正如他自己一样,他不可能改变想娶洛瑶的初衷,尽管这个初衷现在已经慢慢开始变了味道,但他依然不会改变,他的瑶儿只能是他的!
心中的矛盾让凤轻鸣身体里燃烧的欲火慢慢熄灭了,但他并没有松开洛瑶,而是依然静静地把她搂在怀里。
凤轻鸣矛盾的同时,洛瑶何尝不是?
洛瑶虽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但她却无法看清她脚下的路,她不知道她和凤轻鸣到底能走多久,倘若有一天,他真的登上了高位,她真的愿意走进那黄金打造的笼子吗?
再者,凤轻鸣想娶她的目的一直是为了那个位置,为了报父母之仇,即使她最后得了他的心,但他的心早已不纯,她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嫁给他吗?
洛瑶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她知道的是她无法控制想靠近他的心。
跳跃的灯光打在相拥而立的两人身上,在地上形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凌墨有些僵硬的声音:“爷,宫中有紧急消息传来!”
闻言,凤轻鸣快速松开洛瑶,同时开口道:“进来!”
凌墨快速进了房间,随手合上了房门,随后把一张卷成圆筒状的纸条递给了凤轻鸣。
凤轻鸣接过,展开,往上看去。
洛瑶看向凌墨,见他看见如此的凤轻鸣,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猜想他应该知道凤轻鸣的事情,凤轻鸣如此信任他,他无疑就是凤轻鸣的心腹。
凤轻鸣看完,剑眉微微皱起,蓝眸已深邃得如同蓝色的海洋,抬眼看向凌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凌墨应声快速退了出去。
洛瑶看着此时的凤轻鸣,突然笑了笑。
此时的凤轻鸣再也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的温润如玉,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寒光凛凛。
一身象牙白锦袍,此时再也看不出他的儒雅,而是隐隐地透露出丝丝的冰寒。
洛瑶知道这样的凤轻鸣才是最真实的凤轻鸣,温文尔雅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那是他做给别人看的,而最真实的东西往往都是自然的流露。
凤轻鸣抬眼看到洛瑶审视的眼神,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洛瑶,同时问道:“瑶儿,这样的我,你感到陌生吗?”
洛瑶接过纸条,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想说,不管是哪样的他,她都喜欢,但洛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低头往纸条上看去。
看完,洛瑶秀眉轻蹙,看向凤轻鸣,问道:“轻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同时把纸条还给了凤轻鸣。
“这很可能是他布的一个局。”凤轻鸣眸光幽幽:“其一,他说他接到密报,说东鲁意图对西凤出兵,这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在东鲁没有出兵之前,根本无法证实是真是假。”
“其二,朝中武将众多,他为何单单选中了洛将军前往边关?”
“其三,让洛将军前往边关,不让他带着营中三十万的兵马,只让他带着一万之众的洛家军,若是东鲁真的要出兵西凤,即使洛家军将士以一抵十,但如何能抵挡得了东鲁几十万之众的兵马?”
“看来,他此番举动是想把将军府连根拔起!”凤轻鸣说到最后总结道。
“表面上看,他是想除去将军府,但我觉得他更想除掉你可能的依仗。”洛瑶补充道。
凤轻鸣的意图凤启朝早已明了,他见之前的两次刺杀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便想出了釜底抽薪一招,把将军府连根拔起,那时她再顶着将军府嫡女的头衔也再无用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不过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犹未可知。
凤轻鸣自然也是知道凤启朝的意图,这么多年,他敛起锋芒,小心行事,只是为了不让他抓到可以明目张胆除去自己的把柄,但暗中的暗杀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自从洛瑶回京后,他刻意接近洛瑶的行为自然也就引起了凤启朝的戒心,更加刺激了他要尽快除去他的决心,他见不能一下除去他,就想除去他可能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