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吗?
不,人们常常说,“希望是同呼吸一起存在的。”
眸光一闪,她在万分困难中,忽然想得一计。
那门外的看守人她可能运动一下吗?
于是她又冒险走到门背后,希望听得门外的脚声走过,然后招呼他谈话。
不料她的耳朵刚要贴在门上,灯忽又通明,那铁门上的方洞也跟着拉开了。
她急忙把身子一侧,才见从方洞中送进一只长方形的小盘,盘中着一个馒头,一方块牛肉,还有一碗热水,她连忙接住了盘,乘势从方洞中低声说话。
“大哥,我和你谈一句话,行不行?”
那人果真住了步,把头凑到洞口。“你要说什么?”
她忙接续道:“大哥,你若使能放她出去,我一定重重谢你。”
那人忽冷笑一声。“女人。你谢我多少呀?你就算是卖掉了身子,能值得几个钱呢?”
“不,我有钱,你要多少都依。”她赶紧补两句。
他仍站着不走,“喔,你有钱?有多少?”
“我给你一万银两。”
没有反响,有的是静默。
这不是希望吗?
同意了?
还是还嫌少?
“喂,大哥,我还可以多给些--再加五千也行,只要你马上放我:”
有回音了,声音很低,他的头仍凑在洞口,两只黑眼闪一闪。
“喔,你肯给一万五千两银子?”
“是。”
“现货交易吗?”
“哦,我身上没有现钱,你一放我出去,不妨跟一起去拿。”
“跟你一起去?哼,骗鬼呢。”
方洞合上了,他走开了。
她急急补充说:“喂--喂,我有金子--喂,还有翡翠一一”
没有回音。
完了……
这计划不成功,她只空欢喜了一场。
真懊丧。
她把食物盘放在半桌上,刚才坐下,灯忽又暗掉了。
她那里吃得下?
无聊中她但把热水饮了一口,接着便倒在板榻上面。
她的身体一经躺平,脑中的思潮越发起伏得厉害,她的希望是稀薄了,不能不想到归宿。
她躺着,呼吸有些艰难,时间在一分分一秒秒过去。
内和外一片黑,一片静。
她这样似梦非梦地胡思乱想,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
她的耳朵中忽感受一种异声,仿佛房门外的铁闩有人在那里开动,不由不坐直了身子,把她全身的精神都运用在听觉上面。
嘎吱……嘎吱……。
似乎是门拴拔动的声音,不过非常轻微。
怎么?
莫非刚才那个看守人受了她的鼓动,表面上虽不理会,此刻却来暗暗地放她逃走吗?
不,不会,这意念未免太如意了。
那末可是有人要悄悄地进来,致她的死命吗?
门果真轻轻地开动了。
这仍旧是她的听觉的警报。
灯仍不明亮,使她无从防备。
她靠住在一壁,留神地听。
那门显然在扩展,等到拉开了半扇以后,外面有一缕细而长的灯光射进来。隐约中她瞧见一个黑形佝偻着缓步走进来。
她仍把身子贴住了墙壁,她的呼吸也忍住了。
来人的用意怎么样?
不会是好意罢?
她正想举起一只方凳暂时做武器,忽见那黑形一进门后,站一站,并没有动手行凶的模样,更奇怪的,他把微光向她照一照,像在摇手作势。
什么意思?
进来的人是谁?
莫非是宫九歌?
但是那人的身材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