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倾城指了指池中的荷花,道:“荷花长在池中,无人照顾却长得如此之好,全凭着它自己的一股顽强的生命力;而牡丹,它被栽在盆中,之所以能长得这么好,那是因为天天有人照顾它,为它浇水,为它施肥。”
南宫瑾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倾城为她‘解释’。
“你再看,整个水池只占了花园的三分之一,虽然牡丹处于那三分之二的地段,可是它周围还有着其他的花卉,所以,它也只占了那一个花盆所占取的地方;可是荷花就不同了,一人独占整个水池,是其他花卉所不能比拟的。”
南宫瑾貌似懂了,却又不敢妄加猜测。
“所以,我随身在青楼,可是依然是我自己,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是多少人不能比的。”倾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带着一抹好看的笑容看着南宫瑾。
她的话一字一句的在南宫瑾的脑海中回放着,她是在告诉她,她倾城虽身在青楼,却是如同池中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也依然是她,那个才华横溢,那个清冷高傲的倾城。
也许倾城这番话是无心,可是却让南宫瑾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倾城是凭着自己坚强的毅力活到了现在,又这么的出色,可是她南宫瑾呢,就好比那温室的牡丹,远远不及倾城。
可是再一想,她们身处在两个不同的环境,像城中那些个千金大小姐,能有几个是满腹诗书的?虽然长在温室,南宫瑾虽不能说自己已经是一介才女,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虽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却也无一可以难得倒她,有了这番成就,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想到这儿,南宫瑾这颗谦卑的心,总算是平衡了一下。
走到倾城面前,南宫瑾拿起白玉酒壶,往桌上的两个小酒杯内倒满了酒,举起一杯送到了倾城的面前,“姐姐乃是女中豪杰,虽身在风尘之中,却是依然纯洁无暇,尤其是姐姐的歌舞诗书,更是让妹妹佩服。今日妹妹就以着薄酒,来敬姐姐一杯。”
南宫瑾将手中的酒杯送到了倾城的面前,从她的眼神中,倾城看得出来,她是真心邀自己喝酒。
没有拒绝,倾城站起身,接过了南宫瑾手中的白玉酒杯。
见她没有拒绝自己,南宫瑾心里竟莫名的高兴了起来,“来,妹妹先干为敬。”
说着,南宫瑾已经仰头尽数将杯中的酒喝尽,见她如此豪爽,倾城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一样也干掉了杯中的酒。
一杯清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顿时烧的嗓子疼疼的,南宫瑾一个劲儿的咳嗽,咳得小脸通红,差点儿没叫她把眼泪都给咳出来。
见状,倾城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还用手轻轻地给她拍着背。南宫瑾接过茶杯就立刻喝了个光,不过好在,喝了一杯清水后,总算是不再那样咳嗽了。
“谢谢,咳咳……”南宫瑾刚道完谢,又止不住咳了起来,不过已经没有刚才严重了。
看她的样子像是不会喝酒,可是刚才居然还一口喝尽,倾城对她倒是开始感兴趣了,“妹妹是第一次喝酒?”
南宫瑾点了点头,从小她就体质弱,母亲和兄长们根本就不允许她碰酒,今日也就是看在碰到了个知音的份上,她才会破例喝一次酒的,可是没想到……
“妹妹不会喝酒就不该硬撑,这对妹妹的病可不好。”倾城扶着南宫瑾的双臂让她坐下。
“妹妹的病持续了多久了?”
“是我七岁的时候,三哥和八哥带我出去玩,结果路上下雨了,全身衣服都淋湿了,还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本来大夫都说没有希望了,可是最后却让我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从此却落下了病根。”南宫瑾讲诉着当年生病的情形,她还清晰的记得,为此,三哥和八哥还被爹娘罚了一月的禁足。
倾城听懂似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妹妹发病的症状是什么呢?”
“每到雨天的时候,全身就疼得不行,只觉得浑身无力,就连下床也没有力气,还不停地咳嗽,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南宫瑾平淡的说着,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她早已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倾城淡淡一笑,转身走到了梳妆镜前。
梳妆镜上有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着许多小瓶子,倾城白皙纤长的手指划过每一瓶,最终在一个白色小瓷瓶上停了下来。倾城将其取出,又重回到了南宫瑾的面前。
把小瓷瓶放在南宫瑾的手中,倾城解释道:“这药,在你犯病的时候就吃一颗,每日最多服食三粒,便可减轻你的疼痛,若是你服食过量,就会事则其反。”
看着手中的药瓶,南宫瑾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红唇轻起:“姐姐还会医术?”
“曾经跟着一位高人学过几年,这药对妹妹不会有任何伤害,妹妹尽管放心使用。”倾城转身坐在了红木椅上,又补充了一句:“若妹妹相信姐姐的医术,来日,姐姐欢迎妹妹到这儿国色天香来,与姐姐再次谈心。”
这药,倾城向来是不会给任何人的,可是南宫瑾不同,倾城对她不但无反感,反而有些喜欢,所以才会破例治她身上的顽疾。
可是南宫瑾并不知道,看着手中握着的瓷瓶,心里不禁矛盾滋生。
这个女子,不但精通诗书歌舞,而且又漂亮聪明,这已经让南宫瑾为之钦佩了,可是没想到,就连医术她也略知一二,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