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走到现在,而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之下,戚清荣被一个无名小卒弄得要狼狈回国,而就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后,出了车祸。
如今生死不知。
楚景言的领带已经拉扯扔到一边,衬衫的纽扣开到了第三颗却依然焦躁不安,这种焦躁来自于有一种长期的依靠即将失去的无措和愤怒。
他无法容忍自己唯一的朋友就这么像个玩偶一般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楚景言赶到手术室门口时,李启领着人上前向楚景言致意,楚景言推开所有人走到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医生怎么说?”
李启回答道:“多处骨折,大出血。”
“能不能救?”
李启摇了摇头:“医生不敢打包票。”
楚景言一脚踹到了一旁的铁质垃圾桶,冲李启大声吼道:“我他妈的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派人好好的跟在他身边,现在这事你怎么跟我解释,老子养你们就是为了在那些店里作威作福?!”
李启身后的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而来往的护士和医生看到这群身着黑色西装,明显不是善茬的男人在一个俊俏到有些邪乎的年轻男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也就选择了无视。
“大哥您先冷静一下。”李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事情太突然,今天戚室长的行程是突然加上去的,我们事先根本不知情。”
楚景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些颓然。
李启从来没有见过楚景言这么虚弱的样子,即使当初他浑身是伤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群人散在楚景言的身边静静站着,楚景言把头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睛望着手术室上的那盏刺眼的红灯。
手术还在进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
楚景言觉得自己有些冷,然后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瓶牛奶。
抬起了头,他看见了金泰妍有些紧张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楚景言有些惊讶。
“西卡和小水晶已经回家了,帕尼和侑莉也睡了。”金泰妍把牛奶塞到楚景言手里,小声说道,“我不放心,所以睡不着。”
“刚才听到医院的名字,就来看看。”
见楚景言面无表情,金泰妍急忙说道:“我明天休息所以没什么事,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
楚景言忽然伸手抱住了金泰妍,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她的小腹之间。
金泰妍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
李启挥了挥手,身边的人全都悄悄离开了走廊,去到了安全通道。
李启放下手里的咖啡,也慢慢的离开。
“里面躺着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楚景言默默说道,“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出来以后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也不知道,以后会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泰妍,之前我以为我自己特别厉害,真的。”
“现在看来,根本什么都没有变。”
“还是像以前一样,被人欺负,被人压榨,被人讨厌。”
金泰妍低头看着楚景言,此时此刻他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和内敛成熟,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寻求母亲的安慰一样无措可怜。
如今他脱下了所有伪装,强大的,成熟的,可怕的,搞怪的。
如今这个声音都有了些哽咽的楚景言,才是真的楚景言。
是那么的虚弱,可怜,和没有安全感。
他的心因为最亲近的人瞬间脆弱起来,就跟那时候为了郑秀妍带着律师打闹s.m一样,他的弱点就那么几个,却能瞬间击垮和激怒他。
金泰妍伸手抱住了楚景言的脑袋,就像一个母亲一样。
“你的朋友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金泰妍安抚着楚景言,“坏事情都会过去,你肯定能解决掉烦人的事,我一直都相信你,西卡也是,水晶也是,很多人都想相信你。”
“楚景言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在我心里。”
“你都是最无所不能的。”
楚景言松开了金泰妍,没有说话也就没有解释,把金泰妍拉到了自己怀里,金泰妍的身体相对于楚景言来说十分娇小,坐在腿上,就跟抱着一个大型玩偶一般。
她是热的,很暖。
金泰妍的温度很好的驱散了楚景言有些冷的身体,这种脆弱被人看见的无措让楚景言无所适从,于是他只能让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寻个安慰。
这个安慰就是金泰妍。
金泰妍显得很顺从,把脑袋贴在楚景言的胳膊上,一只手放在楚景言的胸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却都望着手术室的那扇门。
金泰妍之前不认识戚清荣,也从来没有见过,而现在,她却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个素未谋面的人。
金泰妍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楚景言,默默祈祷。
“求你一定要没事,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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