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益捂住了脸,蹲到墙角开始哭。也不知道他在哭个啥。
林白好奇地问道:“你们赌的多少?”
三十二公公指着张德益道:“他说他今年压岁钱很多,足足有一千块,叫我们玩大点。所以今天打的是两块钱一把。”
林白摇了摇头,走过去安慰性地拍了拍张德益的肩膀:“兄弟,撑住!我们穷是穷,但有志气,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哭,不就被人打了脸么?不哭!站起来撸。”
这时候郑老太婆出场了,以前她只是个卖米线的穷困孤苦老太婆,街坊邻居对她多有照拂,现在她寻回了失散多年的老公。成了富家老太婆,当然就要回报街坊邻居这些年来的照顾。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叠红包,见人就发。张德益顾不上哭了。冲上前来给郑老太婆说了一大堆吉祥话儿,讨了个红包过去,打开封口一看:“哇,五千块!”这熊孩子乐坏了,逮着三十二公公和二代秦大妈大叫道:“加注!斗地主改为五块钱一把。”
“得了吧,别有了点钱就瞎花。”林白踢了他一脚。
人群中转出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春节时气温还是很低的,这女人上半身穿得还像样,下半身居然依旧穿着花裙子,她就不怕双腿冷成冰棍儿?林白走上去想掀她的裙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两条冻得乌青的大腿。花蝴蝶一巴掌拍开林白的贼手,没好气地道:“我穿着肉色的裤袜呢,笨蛋!”
“裤袜?这个词落在男人耳朵里就不能淡定啊。”林白贼笑兮兮地道:“咱们是不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亲热?”
“尽瞎想!”
“男人嘛……”林白嘿嘿地笑。
花蝴蝶左右瞅了瞅,指着拐角处的一个黑色小巷子:“那里吧。”
两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当口钻进了小巷,然后花蝴蝶盈盈地蹲了下去,将臻首埋在了林白的腰腹间,老街上传来喧哗的人声,远远近近不时有鞭炮炸响,天空中东边飞过去一个冲天炮,右边飞过去一个照明弹……林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享受着美人尽心尽力的服侍,一不小心,就又把那啥给弄进去了。
花蝴蝶将那啥吐到旁边的阴沟里,没好气地道:“都说了要出来的时候先说一声,很腥啊。”
“就不!”林白任性地道:“这样才爽。”
花蝴蝶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他爽,那也就没办法了,女人为男人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男人爽么?因为有爱,所以才会想让爱人开心,才会为之妥协,才会为之低头……恋爱关系里,谁先爱上对方,谁就输了!花蝴蝶知道自己肯定是输家。
两人从小巷里走出来的时候,街对面站着冰山美人叶清,她用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脸蛋陀红的花蝴蝶,她能猜到两人在小巷子里做了些出格的事,但她只有羡慕之心,却无嫉妒之意……如果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也许会嫉妒吧,但现在连嫉妒的资格也没有,只能羡慕。
她还清楚地记得,数年前,她才刚满十五岁,从农村来到双庆,这个“繁华”的大城市差点就亮瞎了她的眼,高楼大厦、鲜衣美食,好多好多让她向往的东西。她想在城里扎根,想找个工作赚大钱,想买套房子……然后,她被人骗到了美容美发,被强奸*,自暴自弃地沦落了下去,又过了好几年,慢慢存上钱了,对做这种工作也麻木了,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她开始寻找门店,想开个自己的佳佳美容美发……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老街,租下三金姐的房子开店,对街的穷小子跑到她的店门口来张望,还用天真的语气问她:“你叫佳佳?看你岁数好像比我大,我就叫你佳佳姐啦,我叫小白,今年18岁,还在读高中……你这里是做头发的吗?做个大帅哥的发型要多少钱?”
“傻小子,姐姐这里不做头发,只做男人很喜欢做的事哦!”她开着玩笑道:“小帅哥,你看起来挺不错的,要不要把第一次交给姐姐?”
那天真无邪的小白被她的荤段子吓了个半死,逃也似地窜回了家里,害她捂着肚子笑了好久。
小白现在长大了,也会说荤段子了,虽然还说不过她,但调戏刘大小姐已经不成问题!现在还懂得在小巷子里跟花蝴蝶亲热了,冰山美人看着林白那长大的侧脸,与五年前那张青涩的脸重叠在一起,心尖突然开始剧痛,两颗眼泪滑过脸庞,然后从下巴滴下去……她一把抹掉眼泪,冷冰冰地告诉自己:“你没有资格,没有!”
戴着墨镜的瞎子姑娘从她身边走过,瞎子姑娘的导盲杖背在背后,空着双手,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大晚上的还戴着个墨镜让人感觉很奇怪。她和冰山美人擦身而过时,很想柔声安慰冰山美人几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她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瞎子姑娘也就不想揭穿。
谁的心里都伤疤,瞎子姑娘也有!只是她的伤没有冰山美人那么深。她走到郑老太婆的面前,笑嘻嘻地道:“祝郑婆婆新年新气象!红包拿来!”
郑婆婆吃惊地看着她:“你是哪位啊?”
瞎子姑娘取下墨镜,笑道:“是我!”别人越是认不出她来,她越是高兴。林白送了她墨镜之后,她偷偷戴了一次,就把墨镜藏起来,一直雪藏到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才戴出来。
她告诉大家:我不告诉你我是瞎子,你就看不出来,我和正常人就没有区别!
结果,她成功了!过完旧年,迎来新年之后,她会是一个全新的超胆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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