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一棵参天的古树下,叶宇驻足停止了前行,因为他听到了持续不断的呼噜声。
循声望去,这呼噜声是从那高高的树干上传来。
抬眼一瞧,叶宇就看到了那树干上躺着一个和尚。
这和尚不修边幅很是邋遢,一双草鞋也已经破损依旧,那乌黑的大脚也正散发着阵阵怪味。
叶宇见状却是欣喜一笑,随即郑重地跪倒在地,向树上之人恭敬道:“晚辈叶宇见过圣僧!”
声音虽然不,但树上的和尚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在不停的打着呼噜,还不时地磨一磨脚丫子。
而叶宇在连唤三声之后,见树上和尚依旧未醒,他也就不在话,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日落西斜,月上东升,安静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夜虫的鸣叫声。
叶宇依旧是跪在地上纹丝未动,等待树上的济颠和尚醒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搅了和尚的清梦。
“哎呀,一觉醒来天地变,几番轮回过云烟,这一觉睡得真是痛快……”济颠和尚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酣睡的享受之色。
随即俯下身子,一跃而下站在了叶宇的面前:“子,起来吧!”
“是!”叶宇挺了挺自己酸痛的膝盖,这才缓缓的站起来。
“你也太过愚痴,方才贫僧久睡不醒,你大可在一旁等候便是,为何非要久跪不起?”
叶宇却十分郑重道:“圣僧对晚辈有恩同再造之恩,既然跪下,若圣僧不许诺,晚辈岂敢轻易起身……”
济颠和尚瞥了叶宇一眼,只是嘿嘿一笑并未些什么,而是打开葫芦饮了口酒,坐在一旁的树桩上。
“你子一向不守礼法,这一次倒是有些稀奇!”
叶宇闻听此言初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于是移步上前解释道:“叶梦新父子一再迫害晚辈,晚辈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圣僧见谅……”
“贫僧一向以因果度人,可你却是个另类。贫僧之所以让你放了叶梦新父子,只是想让叶家留有香火。如此一来,你也算是替叶家积福行善了!”
“请恕晚辈愚钝,积福行善之事,晚辈尚能理解……”
听了济颠和尚的话,叶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叶家香火自有晚辈承袭,没有我那二叔一家人,也一样会绵延叶氏子孙……”
济颠和尚转过头来,看着一脸郑重的叶宇,继而深意地问:“若是贫僧告诉你,当年叶梦新你不是叶家子弟,此言属实,你又作何感想?”
“这……这不可能……”叶宇闻听此言,犹如晴天霹雳,神情惊愕的不知该什么。
“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个道理你比贫僧清楚。你二叔虽然本意是以此霸占叶家家业,但你的确不是叶梦庚之子!”
“圣僧,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岂会有虚?不过至于缘由为何,贫僧暂时不能告知于你,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听了济颠和尚的话,叶宇陷入了久久的混乱之中,这突如其来的秘密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但是正如济颠和尚的那样,出家人不打诳语,没有必要去诓骗他。
“晚辈如今终于明白了圣僧的用意了……”
叶梦庚夫妇虽然不是生身父母,但叶家对他有养育之恩,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结果因为他的缘故,而致使叶家从此没了后人,这似乎有种恩将仇报的意思。
一个家族,尤其是在封建的古代,若是子嗣香火断绝,就等同于这个家族彻底消失。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人将子嗣香火如此看重,就可见他叶宇做出了一件难以弥补的过失。
“如今事已至此,你也无须过于自责,这或许就是天意,谁也不能扭转……”
济颠和尚完这些之后,却突然玩味的看着叶宇:“不过你子有件事情可不厚道!”
“呃,还请圣僧明示!”
“自从你写了那个什么《济公札记》之后,如今整个天下都在传扬此事,这以后贫僧行走在市井街头,岂不是很容易被关注?”
“是么?流传的挺快的……”
叶宇低估了古代消息的传播,他本以为这种故事的札记,只有宫中的太上皇喜爱阅读。岂不知这往往从宫中传播,速度要比任何地方都快。
皇宫既是禁令最严的区域,也是滋生话题传播最快的根源,因为它是权利消息聚集的中心。
所以在叶宇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这份《济公札记》早已经流传甚广。
再加上济公在民间的确颇有威望,各地官员也是跟风使舵,将济公的功绩,不管有的还是没有的,都将其上报到了朝廷。
一时之间佛家寺庙香火鼎盛,就连济公本人,官方在其出家的灵隐寺也修了金身。
叶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本娱乐札记,竟然将佛家推上了新的高度,这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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