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件,显然不是原本就存留在书房中的。
因此他疾步来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厚实的信封,不过没有急于打开一看究竟,而是唤来府中管事询问了一番。
从府中管事得知无人进入书房之后,虞允文这才打发仆人退下。
蒋芾见虞允文一脸的慎重,便知道事情可能极为隐晦,于是便知趣地打算避开:“虞兄,蒋某……”
“蒋老弟不必如此见外,虞某无事不可对人言,更何况你我二人至交多年,难道虞某还有必要藏掖吗?”虞允文一眼就看出了蒋芾的意思,所以这才出言予以挽留,随即着便当众打开了信封。
朋友之间的隔阂,很多时候都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虞允文对于这个不明来历的信件,他觉得没有必要对于蒋芾隐瞒什么。
当虞允文打开信封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再没有离开那张写满字的信函。而且随着他观瞧信中内容的时间推移,平静地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震惊之色。
“虞兄,你……”
见虞允文竟被一张信笺惊得是面如土色虚汗直冒,这让蒋芾对那份信笺的内容很是惊奇。
因为在蒋芾的印象里,虞允文是个喜怒难以表露于脸上的人,所以能让虞允文神色惧惊的信函,足以明信函内容的不简单。
“没想到啊,真没有想到……”虞允文一边怅然的感叹着,一边将那张信笺交予蒋芾阅览。
而当蒋芾好奇地接过信函阅览之后,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虞允文,心神惧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虞允文摇了摇头,极力缓和自身骇然的情绪,沉寂了片刻才叹道:“看来虞某真的是瞧他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诫我们?”蒋芾抖着那张让他惊诧的信函,用带着愠怒的语气冷哼道。
“虞某自认这府中上下护卫森严,可这封信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书房案头,这难道还不能明一切?”
虞允文到这里,甚是自嘲道:“就连昨夜福王何时来到府上,了什么话,饮了几口茶水……这些细则,都详尽的记录在上面,这不得不让虞某背后发寒呐!”
“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直到此时此刻,蒋芾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昨夜他也在虞允文的府上,也一同会见了福王赵琢。
当时他清楚的记得,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其他外人在场旁听。况且就算这虞府之中安插了什么细作,在府中偷听到了什么,也不可能将谈论的内容记录的如此清楚。
然而这种情况如今却真实的发生了,因为信函上记录的几乎一字不差!这种鬼神莫测,时刻被人窥视的感觉,让蒋芾此刻感到自己背后一阵发凉。
“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同时也是一种警示,其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在这京城之地但凡诸事,根本就逃不出他的耳目。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