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庾爸庾妈也终于从忧心忡忡到重拾欢颜,这一切,千夜功不可没。
“宝儿,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懂事的女孩儿,”千夜轻轻吻她,“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嘘……别说了……”宝儿堵住他的嘴巴,绽颜一笑,“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了,我们好好过眼前的日子,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千夜点头,“嗯,好!”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不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他都很开心很开心。
宝儿灿烂的笑,牵住他的手,“来,帮我挑一下,看看我们送哪件好。”
“哪件都好!”
“选一件嘛!”
“不选了,都送吧,礼多人不怪!”
“嗯,也行,那就都送吧!”
选定了礼物,又选定了晚上两个人要穿的衣服,晚上他们准时抵达庾清屿的别墅。
庾爸庾妈和宝儿的五个哥哥都在,宝儿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都不意外宝儿和千夜的出现,只有庾清屿和他一帮朋友震惊不已。
“六哥,”宝儿浅笑盈盈的走过去,将礼物塞进庾清屿的手里,“我来看看我侄女。”
她视线扫了一下,看到东方慧怀中抱着的婴儿,笑着走过去,“这是可可吗?我抱抱。”
她伸手要抱,东方慧紧张的将婴儿死死抱着,冲她皮笑肉不笑,“可可不喜欢陌生人抱,陌生人一抱她就哭。”
“哦!”
宝儿淡淡一笑,刚想收回手,庾清屿大步走到东方慧身边,一把抢过婴儿,塞进宝儿手里,“抱!”
宝儿低头看了一眼,很快将婴儿还给东方慧,“不用了。”
看东方慧紧张的像是她要掐死这个孩子似的,她还是赶紧还回去,省的到时候像那些古代宫心计似的,她自己把孩子弄个三好两歹,再赖在她的头上。
宴上,东方慧抱着女儿偎在庾清屿身边,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偶尔和宝儿说句话,听起来甜的蜜里调油,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讥讽宝儿没了生育能力,无论和千夜怎样恩爱,这辈子他们再生不出一个孩子。
庾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虽然东方慧和庾清屿之间是一场假婚礼,但不知道怎么的后来竟然戏假情真,东方慧有了庾清屿的孩子。
庾家人不是不恨,但庾清屿毕竟从庾家长大,和他们之间是兄弟之情,而宝儿和千夜又恩爱的如胶似漆,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东方慧话里话外虽然带着刺儿,但也没有明说,碍着庾清屿的面子,庾家人倒是发作不得。
东方慧口角上占了上风,暗自得意,可打量宝儿的神情,宝儿竟然言笑晏晏,浑不在意,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一拳打出去,打在棉花上,连个动静都没有,脸色便一点一点难看起来。
席间,千夜将宝儿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些日子,千夜出落的越发俊美夺目,和几位正牌庾家少爷并肩站在一起,不但不会被他们夺走光芒,反而有一种特异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瞧着千夜对宝儿那副俯首帖耳爱到骨子里的样,再看看身边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宝儿身上的庾清屿,她刚刚的沾沾自喜一扫而空,心里尖锐的恨起来。
她讨厌宝儿!
讨厌她的得天独厚!
好在今日是宝宝的百日宴,女眷们的注意力都在宝宝身上,极力夸赞宝宝秀气可爱,给她增加了几分颜面。
想到不管宝儿怎么得天独厚,以后永远不会当妈,她又重新得意起来,炫耀的说些有关宝宝的趣事,让大家都关心她怀中的宝宝。
她就是要勾起宝儿的伤心事,就是想要宝儿伤心难过!
宝儿确实被她刺伤了,此生不能有个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当初一时冲动让千夜娶了她,后来她被这个少年一点一点打动,发自内心的爱上她,她便开始后悔。
此生她不能做母亲是她最大的憾事,怎么能再将这份遗憾强加在千夜身上?
她像千夜提出离婚,被千夜斩钉截铁的拒绝。
千夜甚至偷偷跑去医院做绝育手术,幸好被殇发现,及时拖了回来。
千夜无数次和她说,他爱她,上天能将她给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眷宠,他从没奢望他们能在由一个孩子,这辈子,他和她,便挺好!
东方慧含沙射影讥讽她这一生生不了个孩子,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只是席间做得都是她至亲的人,为了不让他们伤心,她只能强颜欢笑,装的云淡风轻,对这事毫不在意。
可心里毕竟是疼了、压抑了,神思也恍惚起来,随手夹了筷子什么放进嘴里,却听到千夜轻呼:“宝儿,你不是从不吃三文鱼吗?”
千夜话音未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在宝儿口中泛开,意识到刚刚被她放进嘴巴的是一块生的三文鱼,她胃中一阵剧烈的恶心翻腾,她身子一偏,扭过头,“哇”的一声吐出来。
千夜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扯了纸巾给她擦,“宝儿,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殇!伤……”
他吓的脸色煞白,声音都抖了。
宝儿瞧着有趣,抓住他的手,“看你吓的,胃里不舒服而已,哪有这么夸张。”
见所有人都关心的围到宝儿身边问长问短,连庾清屿都控制不住的挤到宝儿身边,东方慧阴阳怪气:“我看不是胃里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
宝儿偎在千夜怀里,任千夜小心细致的替她擦拭唇边的秽物,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庾清屿,又去看脸色铁青的东方慧,讥诮弯唇,“没错,你心里是不舒服!”
东方慧脸色更加难看,“你!”
“我很好,不劳六嫂惦记。”宝儿云淡风轻。
“我看看你怎么个好法儿。”刚刚出去接电话,没在屋内的殇走过来,摸了摸宝儿的腕脉。
殇出自中医世家,医学天才。
他脸色很郑重,“找间屋子,让她躺下。”
千夜越发慌乱,小心翼翼将宝儿抱入一间空房。
殇坐在宝儿床边,把脉许久,脸色古怪。
“殇,宝儿到底怎么了?”千夜心急如焚。
殇抬眼看庾家大少爷,“夏,当初是谁说宝儿不孕?”
庾家大少从殇这样一问,心里突的一跳,“为宝儿流产的医师。”
“人呢?”
庾家大少立刻回头吩咐手下,“把那人带来。”
手下领命离开,庾家大少回头看殇,“宝儿到底怎样?”
“恭喜恭喜,”殇起身,展颜一笑,“宝儿怀孕了。”
一屋子的人,尽皆呆住。
片刻后,所有人沸腾了,围住了殇。
“你说真的?”
“不会诊错吧?”
“我要做外婆了?”
“我要做舅舅了?”
宝儿愣在床上,千夜抓住她的手,一脸做梦般的神情。
宝儿问千夜:“殇说什么?”
“宝儿,”千夜几乎哭出来,漂亮的眼珠比沁水的珠子还美,“殇说,你要做妈妈了,我要做爸爸了。”
“不是说……我终身不孕吗?”宝儿喃喃。
庾家大少的手下很快前来回禀,诊断宝儿终身不孕的医师,已经在为宝儿诊病完之后,辞去医院职位,移民国外,不知所踪了。
庾家人都是人精,此刻明了,所谓宝儿不孕,不过是有人买通了医师,恶意造谣,其意不过是分开庾清屿和宝儿而已。
庾清屿脸色惨白,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