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在墓碑前呆坐了许久,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静静落下。许是把心里郁结已久的烦恼尽数倒出,心情莫名的轻松不少,竟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定过了。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隔了很久才听到,摸出电话,是公司打来的。
“小陶,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原本我是答应陆先生让你多休息几天的,但现在有个案子客户急需查看成果,你下午能不能过来公司一趟?”电话是赵总亲自打来的,口气里透着关心之意。
陶婉如自然是连连答应,“好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公司。”
“不急不急,你下午上班时间赶来就行了。”
挂上电话,陶婉如收拾一下心情,看着墓碑上和蔼微笑的优雅妇人,起身带上墨镜,“妈,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至于我今天说的话,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路上,她想起陆君浩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觉得有必要跟他报备一下,可惜那边应该是在忙,电话没有打通,只好作罢。
赶到公司时,正好碰到午休时间,写字楼里不少白领都纷纷出来用餐。她正好看到一部电梯将要关门上行,连忙快步追上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又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两人都碰的不轻,对方气急败坏的咒骂,“走路长不长眼睛啊?撞的痛死了!”
陶婉如一听那声音有些熟悉,视线已经看到正抬起头来的时尚美女,顿时一惊——居然是以前的同事张丽丽!
张丽丽也同样诧异不已,脸上吃痛的表情顿时收起,换上一副不善的嘴脸,“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陶大设计师啊!”
陶婉如皱眉,心知不妙,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急着赶电梯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有事又怎么样?你送我去医院?”她轻蔑的反问。
“……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
“你诅咒我呢!”张丽丽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她,柳眉嘲讽般挑起,“外界盛传,你巴上了豪门公子呢,怎么还在上班啊?还有这身打扮,难道堂堂君辰陆总还给你买不起一身名牌?还是……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破灭——你们已经分手了?”
面上勉强维持的礼貌笑意破灭,陶婉如表情淡淡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吧?我知道因为离职的事,你一直对我怀有怨恨,我也感到歉意——”
“得了吧!不要说得自己多么伟大似的!我怎么敢怨恨你呢?打狗也看主人呢,你现在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敢得罪你?”
“……”对方说话越来越难听,陶婉如沉着脸面无表情,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时,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陆君浩打来的,显然看到了那个未接来电。
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她低低接通电话,“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带着点怀疑和不确定,“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她解释道,“公司有事情,我来了公司,怕你会往家里打电话,我跟你说一下。”
“嗯。”男人答应,又问,“吃中饭没?”
“呃,还没,等会儿跟同事一起吧。”
“好。那晚上下班,我过去接你。”
“啊?不用了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乖乖在公司等我,我到了给你电话。”
知道他决定的事向来不容改变,陶婉如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合上电话,一抬头发现张丽丽居然还没走,而且还以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盯着她,“看来传言属实,你还真走了狗屎好运!就是不知道这好运能维持多久。”
实在是无法跟她继续交流下去,陶婉如捏着电话冷声敛眉:“既然你没事,我走了。”
“哼!”看着陶婉如转身走掉,张丽丽不屑的翻翻白眼,也踩着高跟鞋笃笃离去。
上了楼,心里还觉得气愤。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毒舌的人呢?她以礼相待,可人家却咄咄逼人,说出口的话更是没法听,实在气愤!
夏白何居然还在办公室,看到陶婉如突然回了公司,还一脸愠色,好奇地问:“如如,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公司?谁惹你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陶婉如坐下喝口水,放下包包才说:“我刚才在楼下撞见张丽丽了。”
“张丽丽?这么巧?”
“嗯。”
“……你们,起冲突了?”
“也不算是。她说了些话挺难听,我没理转身走了。”
夏白何揽揽她,“那就算啦,她那人心眼小的,上次离职时还说不让你好过,碰上了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让你难受是必然的,你要是放在心上,还真是中计了。”
陶婉如皱眉,有些不安的道:“不是……她,她知道我跟陆君浩的事情。”
夏白何又惊讶起来,“她怎么会知道?”
陶婉如摇摇头,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
“哎呀,知道就知道,你们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得害怕人知道?”
“百合,你不懂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那么多干嘛?只要人家对你好,你就安心享受着!”夏白何一向是及时行乐型的,说完挽着她的胳膊邀请,“这个时间过来还没吃饭吧?走吧,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替你养伤了!哎,对了,我还忘了问呢,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被夏白何关心着,陶婉如也懒得去想那些烦心事了,两人说笑着出去吃饭。
下午,同事们看到请假几天的陶婉如回来上班,都热忱的关心问候,她又忙着这几天积累的工作,时间过得倒算快,等到陆君浩的电话响起时,她才发现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婉如,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酒会。”电话接通,陆君浩那边似乎还忙碌着,于微微嘈杂的声音中传来这句话。
陶婉如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于是习惯性得道:“我……我要加班。”魂不守舍的在墓碑前呆坐了许久,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静静落下。许是把心里郁结已久的烦恼尽数倒出,心情莫名的轻松不少,竟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