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衣来的是喜上加喜绣庄的牛掌柜,本来送东西之类的事是不用劳他亲自出马的,但现在订嫁衣的是杭州第一大家的郑家,为表重视便由他亲自送来。
这件嫁衣可称得上是喜上加喜绣庄的镇庄之宝,因为每做一件,便要耗费一种极少见的丝线,这种丝线三年的产量才够做一件衣服,其珍贵可见一斑,而价格也是极为昂贵。
待德珠回房将衣服换下,确认已经不需要修改后,郑孤着犹伯带着牛掌柜去帐房结帐,一件衣服几千两的价格不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富豪之家也要为之咋舌,要知道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也用不过几十两。
杭州城每一个人都知道郑府要办喜事了,都等着看热闹,郑府办喜事肯定非同小可,而郑孤也说,成亲当日派发喜饼,所有来的人都有份,至于流水席也已经定好了,是从京城请来的师傅,连开三天三夜,总之一定是要办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啊!
在离郑府很远一所破屋中,一个年约三十几岁,面黑狰狞的中年人正一脸凝重地听着手下人的回报,“大人。属下已经探查到杭州城里确实有一位长得与画像中人一模一样的女子,有很多人都见过她,她就住在杭州第一大家郑府地府邸中。”
中年人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眉头紧锁,“这么说来她真的还活着,并且在杭州了?奇怪。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京呢?”
手下人回道,“大人,属下探查得知,这位女子是郑府的当家郑孤在江南救回来地,她被救回来时身受重伤,险死还生。而且她醒来后对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地名字叫德珠!”
“德珠……”中年人低低地念了两声,难怪皇上他们一直都找不到,谁会想到在江南失踪的人会在杭州出现,也真是阴差阳错,若不是她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也不会流落在杭州而不回京。
手下人显然还有事没说完,继续道,“另外属下还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中年人听得精神一振,催促道,“什么事快说.”
“是!”手下人应了声道,“这位德珠姑娘将在本月二十七。也就是两天后与郑家当家郑孤成亲,他们地婚事在杭州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中年人不禁面色腾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确定没有弄错?”她可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嫁与他人呢。
手下人极为肯定地道,“绝对不会有错。属下当时也怕是误报,所以特意去郑府打探过。发现那里已经是张灯结彩,肯定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中年人点点头,面色有些发白,“这件事除了我们的人,杭州府衙以及从京城派下来的人知道了吗?”这件事传的这么大,万一要是让他们发现,想再动手可就难了。
“回大人,还没有,他们当初带下来的画像已经被属下等人偷走了,而他们中间又没有人见过徳贤……”他正说着,突然看到中年人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赶紧刹住了即将出口地话,改而道,“见过她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没人知道郑府里的那位就是他们要找地人,而另一批带着画像的人与皇上走在一起,大概要两天后才能到这里!”
两天?中年人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两天后就到,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两天里解决这件事,否则一旦皇上与那批画像到杭州,那他们肯定也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想再动手可就难了。
手下人见中年人迟迟未有指示,走近一步低声道,“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就行动?”
中年人听到这话猛然醒过神来,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此人地身份非同小可,万一要是此事败露,那么他肯定难逃一死,然箭在弦上不发是不行了,想及此中年人终于有了决定,他狠狠地一挥手道,“你速去召集人,今天晚上夜袭郑府,定要取那人地性命,记住,千万不许暴露自己的身份!”
待手下人应命退去后,中年人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将白纸卷成一个小卷,走到一个被黑布蒙起来地长圆形物件前面,他扯住黑布用力一拉,里面的东西顿时露了出来,原来被黑布盖起来的是一只鸟笼子,里面只有一只信鸽被关着,它在见到光亮后发出“咕咕”的叫声,中年人把信鸽从里面抓出来,将卷起来的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后放上了天。
巧的是,在另一个秘密的地方,王发财也在正在向他重金请来的杀手下同样的命令,夜袭郑府,誓杀郑孤!
如今的王发财再不是以前衣着光鲜的样子,他蓬头乱发,布衣褴衫,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居然可以拿出整箱的金子用来请杀手。
王发财状如疯狂的向天举起手咬牙切齿地道,“郑孤,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两个儿子报仇雪恨,一定会!”他苟活在世间为的就是取郑孤狗命,这箱金子是他以前藏在地里以防万一的,没人知道,想不到现在却成了他报仇唯一的筹码,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王发财的笑如夜狼哭嚎,叫人闻之发寒!
杀手头子冷眼看着王发财在那里发疯,这种人他们见的多了。而他们做地就是这种生意,只要收到钱就行。至于雇主是什么样的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