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一听见“皇上”二字,不由一怔,随即就明白,祝怜月才不信她的借口,认定她是为了男子,见梅园而伤怀。
她无奈地看着祝怜月,点头道:“倒是……看见了,不过离得很远。”
祝怜月微微一笑,低下头去,问道:“皇上怎么样?听说他身材伟岸,五官长得十分好看,笑起来更是灿烂。可是真的么?”
叶疏烟想起唐厉风的样子,和祝怜月说的一对照,还真是那么回事。
唐厉风是太后所出,容貌和庶出的唐烈云不太像。
唐烈云的容貌,赛过画中仙,自有一种出尘脱俗的飘逸之气。
而唐厉风,他的目光尤其像太后,凌厉深邃。五官棱角分明,加上征战多年,略染沧桑,自有一种男儿的成熟、刚强、狂野之美。
想起他离她最近的时候,滚烫的气息,迷醉的眼神,她不禁俏脸一红,喃喃道:“他好像……是很好看吧。”
祝怜月见叶疏烟这般娇羞模样,断定她是动心了,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疏烟,以你的容貌,若要承宠,自然不难。你要是喜欢皇上,咱们毕竟在宫里,迟早有机会。可是,你若也承宠为妃,凌才人会怎么想呢?”
叶疏烟正在出神想着昨夜的情形,哪料祝怜月会提起凌暖来。她一愣:“凌才人?”她没有想过要做妃子,对凌暖不会有任何威胁。只是祝怜月猛然提起了凌暖,倒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昨晚她没有机会问凌暖,落水的事,究竟真相如何。而今天不需要当值,正好可以去陪陪凌暖,问清楚这件事。
如鸢那让人心寒的冷笑,终究像是一根“刺”,扎在凌暖的身上。
如果这“刺”有毒,而不及时拔除,就会令伤口发炎溃烂,到时候,就是“割肉”也迟了。
今天凌暖已经搬到宸佑宫,所以叶疏烟的目的地不再是明粹殿。
回到了宣佑门内,她便对祝怜月说道:“怜月,不知道午时的这碗药,林御医熬好了没有,要不你去御医院看看,若是熬好了,顺便提回来吧。我和凌才人昨晚没说上话,今天刚好无事,就去陪她坐坐。”
祝怜月看看日头升到了头顶,也是时候去拿药了,便说道:“好,那我去拿药,你去看了凌才人便快些回夕醉苑,别耽误了服药的时辰。”
庆寿园的风景很好,冬季里依然又很多翠绿的松柏、盆栽,澄澈的湖水里,有一群群锦鲤。
叶疏烟抄近路走到宸佑宫的附近,跨上一座拱桥,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崇政殿门前的玉阶。唐厉风如今应该正在那里处理政务、或是接见臣子。
她来到宸佑宫的门口,抬起头来,只见宫门上悬挂的匾额,和坤宁宫的一样,都是鎏金大字。宫门外的墙上,是彩色琉璃浮雕,极其华丽。
宫门打开,门下站着连个小太监,两个宫婢,见了叶疏烟,一个小太监迎上前来,说道:“奴才参见叶典制。”
叶疏烟根本不认识这些宫人,因为他们都不是原来明粹殿的宫人,可能是一直在宸佑宫的,也可能是皇帝怕宸佑宫太大,又分拨下来侍奉凌暖的。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会认得叶疏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