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火是他放的，枪也是他开的。

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相较于父母的惨死，他的杀戮又算得了什么？

一条人命换两条人命，算是便宜姓季的老家伙。

只是从此之后，他的内心得不到安宁，尤其面对季小筱的时候，他的既心痛又内疚。

然而，如果命运之轮再度回转，回到那一晚，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仍然会火烧季家别墅。

因为仇恨之火，从来没有停止它的燃烧。

季安信死有余辜。

高申然看着季小筱，小巧的鼻子，浓密得如同扇子的眼睫毛，那片饱满光泽的唇瓣。

精致的五官透着古典美感，恬静而优雅。

现在的季小筱跟小时候很不同。

失去了她的活泼与童真，不再自个儿傻呼呼地笑。

现在的她很安静，像漂亮的陶瓷娃娃，静静地绽放着属于她独特的美丽。

没有原本属于她的灵气，她心底的思绪收得很深很深。

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走进她的世界里吗？

还能听见她傻里傻气的心底话吗？

高申然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记忆中两个人坐在树梢上，她晃动着手臂，大声呼叫的模样已经一去不复返。

就像两家之间曾经的友好和互助，也随着时间的消逝，不再复原。

而他们被迫着向前走，走向未知而残酷的未来。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动不言。

季小筱的嘴唇动了动，舌尖轻轻地添着干涩的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