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筱愕然，他的说话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我以前学过。”钟承回想着：“我有一个病人，他耳朵有问题，什么都听不见，只能靠别人打手语来沟通。”

“同时他患有肠癌，是初期，不严重，但是必须要配合治疗才能保住性命。”钟承长长叹口气，目光带着向分黯淡：“但是他不认识几个字，我们写字他看不懂，这样意味着他离开医院后，无法按照药方定时服药。”

“于是你学会手语？”季小筱明白地点头。

在她的心里钟承心地善良，是一个很有医德的医生。

然而，钟承轻轻地摇头，说：“没有。”

“我那时候准备升级试，通过考试后可以升为副院长，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如果我成功了，我将会是全国最年轻的副院长，这个名衔很响亮，令我迷失了方向，忘记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责就是救人。”

季小筱静静地听着，心里有着莫名的沉重感。

她想钟承的心底应该不好过吧。

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出来。

钟承：“半年过去，我愿望成真，但是我的病人因为沟通不顺等等的原因，最终由发病的初期迅速转为晚期，情况变得十分严重。”

季小筱闻言，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想不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她赶紧安慰他：“你别自责。”

钟承停顿很久很久，然后声音幽幽地说：“那个时候可能内疚吧，我开始很认真地学习手语。”

“这件事不能怪你。”其实她很想问那名病人，后来怎么样？

救回来？还是没有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