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饶有兴趣的望着跪在面前的折御寇,他心想,果然是折家人呐!
大军即将出发之际。折德扆的养子折御寇,突然跑来找李中易。主动吐露出了真实的身份,嘿嘿。这里头的内幕,显然非同一般。
以折御寇仅次于折家嫡脉的身份,居然主动暴露了身份,李中易即使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隐藏在幕后的那人,地位绝对不可能低。
“老太公如今被困在了城中吧?”李中易不露声色问折御寇。
折御寇虽然颇有城府,却依然目瞪口呆,圆睁着两眼,难以置信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
见折御寇一脸震惊的模样,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折节帅肯定要在府州督战,那么,来灵州的一定是老太公了,否则的话,谁有资格主持大局?”
折御寇心悦诚服的叹息道:“不瞒大帅,家祖确实已经到了灵州多日。”
李中易抬手掸了掸袍袖,淡淡的一笑,说:“府州的局面,确实有些不妙,折老令公担忧家族基业,乃是情理之中的事尔。只是,本帅已经下发了作战的军令,汝既久在我军中,当知军中无戏言的道理吧?”
折御寇坦诚的说:“回大帅,卑将深知我灵州军令之森严,绝无冒犯大帅虎威的意思。只是,家祖此来灵州,确有要事相商,还请大帅赏个薄面,惠赐一晤。”
李中易不须多想,就已经知道,折家确实已经被逼到了极端险恶的境地,否则的话,以折从阮的崇高身份,何至于来求他李中易呢?
“你追随于我的时日,已经不算短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此次出兵的首要目标,乃是夏州统万城。”李中易微微一笑,索性把底牌交给了折御寇。
折御寇叹息一声说:“不瞒大帅,家祖此前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大帅所定之一箭数雕之计,确实厉害之极。”
李中易点点头,折从阮贵为府州折家的实际最高掌权者,如果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见识都没有,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呵呵,你今后有何打算?”李中易示意折御寇坐下说话,含笑望着他。
折御寇没有丝毫的犹豫,朗声说道:“如果大帅不弃,卑将愿一直追随在您的左右。”
李中易似笑非笑的望着折御寇,这小子是折家的长子,又是养子,不待在府州协助家族御敌,却跑到灵州来从军,而且居然不想再回府州。
以李中易政治智慧,不须多说什么,他马上意识到,折御寇很可能是因为家族继承权的关系,而被迫远走它乡。
“嗯,血终究浓于水啊。”李中易既没有当场点头应诺,也没有断然否定折御寇的追随诚意。
折御寇听懂李中易的叹息之意后,不由面色大变,血浓于水,指的自然是折御勋和折御卿这兄弟俩,而不可能是他这个名为养子,实际上却和折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李中易发觉折御寇的脸色巨变之后,又是一声叹息,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封侯拜相,掌权一方,建基立业,方不枉负了这一身真本事。”
折御寇听了此话,立时觉得,李中易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当初,折御寇之所以来灵州,除了想替府州结交外援之外,确实也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
“你去转告汝祖,我意已决,先伐夏州,再言其他。”李中易信手从袖口内掏出一块精制的鱼符,扔进了折御寇的怀中,“凭此信物,汝可畅通无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