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喜欢刺激,虽然明知道有些掩耳盗铃,但毕竟仿真度高,倒也乐此不疲,美中不足的是虎豹之物难以活捉,往往射杀一只之后很久都没活物补充,引为憾事。
今日之所以要来狩猎,是因为钱宁命人从霸州弄来了两头野狼,故而正德要来试试身手。
一群人入了围栏之后,在侍卫的保护下沿着林间搜索,在射杀了一头鹿和一只山猪之后,前方靠近湖岸的悬崖边传来几声狼嚎,正德精神振奋,叫道:“在前面了,你们别跟着朕,朕自己去解决这些畜生。”
众侍卫只得停步,正德抖擞精神提着弓箭踏着湿漉漉的落叶往前走,行不多远,便见前方林木间围着一圈一人高的木栅栏,正德知道两头狼肯定围在栅栏中,自己只需找个有利位置射杀它们便是,唯一的悬念便是自己能几箭射中。
正德缓缓靠近栅栏,心头有些紧张,自上次在马水口山上遭遇巨熊之后,正德心里还是挺害怕的,虽明知道这里的野物都是被控制住的,但还是没来由的心虚。正德暗骂自己两声,吁了口气定神往前走,绕过一株参天大木之后,正德看见了栅栏内的两头硕大灰狼,两只狼正站在一快凸起的岩石上仰头嚎叫,显的焦躁而暴怒。
正德缓缓弯弓搭箭瞄准,这个位置距离只有五十步,正是最佳射击位置,就听嗖的一声响,铁头箭穿越林间灌木顶端,贯穿一棵枯树的树枝之后抵达目标;两只狼听到动静却来不及躲闪,铁箭从下方那头灰狼的眼中贯入,硬生生将其射了个趔趄,扑倒在地上挣扎嚎叫起来。
正德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着现身,搭箭又射,剩下的那头灰狼先是错愕,紧接着便出一阵哭泣般的哀嚎,围着那逐渐死去的灰狼狂奔嚎叫。
正德的第二箭没能射中,那灰狼狂奔嚎叫实在不好瞄准,正德见着公狼的架势,心中怀疑这对灰狼恐是夫妻,母狼死了,公狼自是狂了;不过正德可不管它们是不是夫妻,弯弓连射,却尽皆射空,气的正德一边拉近距离,一边继续射击。
那公狼哀嚎了一会儿,身边箭支嗖嗖,好几次差点被射中,但它无动于衷;终于灰狼不再嚎叫乱跑了,正德抓住机会探手在箭壶中取出最后一只箭来弯弓瞄准;恰在此时,那灰狼扭过头来,双目直视正德,眼神空洞却能感觉到凶残和愤怒,正德心头一慌,箭支脱手射出却歪了数寸,擦着灰狼的脖子钉入地下。
灰狼喷着白气,仰天出一声长嚎,身子猛然窜起,直奔正德而来,正德吓了一跳,本能的想拔腿就跑,但忽然间醒悟:有栅栏挡着,有什么好跑的。
然而下一刻的情景让正德魂飞魄散,灰狼飞奔而来,在栅栏边一跃而起,丈许高的栅栏竟然被他一跃而过,正德拔腿要跑,却吓得迈不开步子;眼见那灰狼张着森森尖牙猛扑过来,几乎能闻到它口中喷出的恶臭和热气来,正德却一步也挪不动。
“朕要死了。”
正德心中电闪过这四个字,闭目等待脖子上即将到来的一口。猛然间就听一声暴喝,一股热浪从头上浇下,噗通轰隆之声连作,正德赶紧睁眼看,只见自己头脸上全是鲜血,身前一人一狼正抱着扭打,狼腹上插着一柄钢刀,却兀自抱着那人翻滚,尖牙利齿不住的试图撕咬那人。
“皇上,快动手了结了这畜生。”抱着野狼翻滚的钱宁大叫道。
正德腿软脚软的赶紧四下里摸家伙,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腰间挂着兵刃,刚才太过惊慌竟然忘了自己还有兵刃防身,当下拨出宝剑来瞅准机会一剑砍下,将灰狼的后脊砍断,灰狼哀嚎一声瘫软在地,钱宁喘着粗气从狼尸下翻出来,脸上身上全是血污,也不知是狼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皇上,您没事吧,臣保护不周,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正德白着脸喘着粗气,咽着干的吐沫道:“朕没事,钱宁,你救了朕的命呢。”
钱宁喘息道:“是皇上洪福齐天,皇上无恙便好,臣可放心了。”话刚说完,咕咚一声仰天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