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在家,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我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强颜一笑。
本来就我现在的气质,就算不像个大师,但别人也不敢小觑。可我拉肚子拉的两眼无神,大热天裹在被子里,怎么看都像个痨病鬼。
“跟你说管用?”那人问。
“当然…当然管用。”我笑了笑,指了指远处桌子上的纸笔,“算了,不用你说了,劳驾帮我把纸笔拿过来,我测一测就知道你的来意…”
奇门测来意,就是所谓的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
这人可能自持身份,站在那里动都不动。我苦笑一下,深吸一口气下了床,取过纸笔以后,我看了看时间,在纸上起了一局。现在用奇门断一些简单的事物,我已经不需要用那些木牌以及那个特制的九宫格了。
看过局象以后,我心下了然,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断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开小工厂的,生产金属制品,工厂最近遇到些麻烦,对还是不对?”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突然瞪大了,“那…那你说我遇到些什么麻烦?”
我继续看向眼前这个局,先前我用时干落宫里的局象断出眼前此人是个开小工厂的老板,工厂遇到了麻烦。现在,我对照日干落宫,只见日干克时干,宫里有伤门。
“是工伤事故。”我沉声道。
“我娘哎,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那人立马换了一副态度,恭恭敬敬的向我禀明了来意,说他的确是个开小工厂的,之前一直顺风顺水,可最近这一段时间,不知怎么的频繁生工伤事故,虽然事故不大,但工人不是被机器伤手就是断指,落下了残疾,这个闫老板赔了不少钱给人家才算了事。上个月,闫老板请了个大师给他的工厂看风水,对方吃饱喝足以后,打着酒嗝指手画脚一番,酬劳没少拿,但一点作用都没起,大师走后的第二天,一个员工的手被卷进了机器齿轮里,四个手指都被挤掉了。这么一来,那些工人纷纷要辞职,闫老板开出比别的工厂高将近一倍的工资才算把人留住。
经过多方打听,闫老板得知了师父的名字以及住址,于是就驱车赶了过来。一进院子,他见到师父住的地方颇有些简陋,未免有些小觑,对师父的本事产生了怀疑。然后又见到一个大热天躺在被窝里充大师的‘痨病鬼’,就更不相信了。
此刻,闫老板好话说尽,并且开出了很高的报酬。我答应帮他过去看看以后,闫老板急忙给她老婆打了个电话。
“那什么,让那些员工都别上班了,在院子里站好队迎接大师…对,我请到大师了,这个大师了不得啊,太神啦,人家问都没问,在纸上鬼画符一样比划了比划就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我哭笑不得的听闫老板抱着电话啰嗦了半天,等他挂了电话,这才勉力下了床,披件衣服和他出了门。
改革开放以后,民营企业遍地开花,闫老板的工厂位于我市一个很大的工业镇上。
车行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闫老板工厂门口。出门前我肚子已经好多了,但在车里喝了闫老板递给我的一瓶矿泉水以后,现在又开始难受了。
我长嘘一口气,硬撑着和闫老板走下车,刚一进厂院,就看到厂房前齐刷刷站着一二十个工人,大部分都是些女孩子,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立正!”闫老板猛吼一声,吓得我浑身一震。
随着闫老板一声欢迎大师,那些员工便有气无力的纷纷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闫老板眼睛一眯,冲我低声道,“怎么样,冷大师,我厂里这些大闺女长的都不错吧,要是有相中的,等你帮我看完风水,我给你介绍介绍…”
“你有纸没有?我出门前忘带了…”我皱眉打断了他。
“啥?”
“手纸,还有,告诉我厕所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