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
“嗯?”
“你觉得…”晨星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我义父萧山,当初带万金山伯伯过四川来所见的那个人,会是谁?”
“这个…就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们才来查的呀。”我道。
晨星轻声‘嗯’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晨星说,“当初我对你说过,我在整理我义父的遗物的时候,得知到他还有一个失散的哥哥…”
“嗯,对…难道你怀疑…”
“不,不是怀疑,我只是想,我义父带万伯伯来见的那人,肯定跟我义父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们如果能够找到他,应该就能通过他,得知到关于我义父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快吃吧,粥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看着晨星吃粥的样子,我心里莫名的一疼。
“看我干什么?”
“嗯?呵…没什么…”
“你也吃。”
“好…”
我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粥,用纸巾抹了抹嘴巴,目光漫无目的的朝四下扫去,落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一张桌上。
围桌坐着几个老外,正在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聊着什么。因为其中一个的鼻子特别长,所以我就多看了几眼。当我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朝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老外一瞥,心里突然一震。
“阿冷你怎么了?”晨星见我神色有异,问道。
我急忙打了个手势,定神朝那老外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不是老外,而是一个中国人,带着顶帽子,由于帽檐的遮盖,看不到眼睛,正闷着头,动作迟缓的啃汉堡…
“怎么了阿冷?”晨星问。
我收回目光,低声说,“那一桌坐的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嗯…”
刚才我随意的那么一瞥,为什么会一震?…因我看到,那人身后的角落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我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当我仔细再去看时,就看不到了…这店里的空调开的并不是多大,但我却觉得有一股冷气,直往骨缝里面钻…
这时候,那几个老外吃完了,其中一个老外对那戴帽子的人叽叽咕咕说了句什么,那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几个老外站起身,拿了包,朝外面走去。
“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我低声说。
“嗯…”
我站起来,定一定神,走到那一桌跟前,弓身问那人,“请问先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唔…”
我盯着这人身后,一边仔细感应,一边缓缓往下坐,隐隐的,我感觉到有一种阴物的气场,心里一紧…
终于,这人抬起了头。只见他大概四十多岁年纪,脸色苍白,眼睛里很多血丝。
“哦,你好。”我笑了笑。
这人也不言语,横了我一眼,把吃剩的汉堡往桌上一放,起身就往外走…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东西在我口袋里一胀,不禁吓了一跳,急忙低头用手一摸,我摸到了师父当初给我的那一道,被符纸层层包裹的‘阴阳奇符’…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那人已经从这店里出去了,我急忙追了出去,望了一圈,没看到那人,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他就不见了…
晚上,师父他们刚一回来,我就把我们白天遇到的这一件奇事讲给了他们。
“我感觉,那人好像是不知被个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他走到哪儿,那东西就跟他到哪儿…”
师父一言不发。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我问向风。
“有线索了。”向风说。
“哦?!找到当年跟杨书明老头儿有生意往来的那人了?!…”我一激动,忘了杨老爷子就在旁边了,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杨老爷子好像一点儿也没在意…
“嗯。”向风说,“不过,那人不在成都,在隶属xx市管辖的一个县城里,颐养天年呢…”
向风所说的,是一个旅游县,那县城里有好几处著名的景区。
第二天,我们包了一辆车,离开了成都,中午时来到xx市,吃过午饭,一路向西,来到那县城,找到了那人所住的地方。那是一个跟杨老爷子年岁差不多的老头儿,穿着一身唐装,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右手‘骨碌碌’滚动着两个石头胆,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跟杨老爷子两个叙了一番旧,然后两个人就去了里面的一间房,过了半个多小时,杨老爷子走了出来。
“怎么样?”师父问。
“他答应动用他的关系,帮我找以前跟英国人(萧山)走的比较近的,倒卖古董的人。让我们就住在他家等消息…”
这晚,我们就在这人家住了下来,半夜时,下起了大雨,直到黎明方停。天亮以后,那人就跟杨老爷子两个开车出门了。
下了半夜的雨,树叶绿的发亮,水气升腾起来,空气湿闷闷的。吃过早饭,师父在屋里面打坐静修,晨星给雨馨涂指甲,杨叔跟小晴抢薯片,向风站在院里踢树枝,我则蹲在距向风不远的地方,一手抱着头,歪着脖子,另一只手拿根树枝,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叉叉…
“冷大师。”向风说。
“嗯?干吗?”我头也不抬。
“别画了,叫上他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哦?”我一下来了精神,“去那儿啊?!”
向风笑了笑,“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