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缘见状闪身挡在了石穿的身前,手中长刀前指,眼中满是警惕。能够这么随意斩杀弥久子的人,当然不会好对付。可是这一次,她却根本没有想过逃。
石穿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千缘道:“千缘,你不是他的对手,这里交给我吧。快走,从那个破口出去,秦昂天就快到了。”
千缘摇了摇头,对石穿道:“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坚守。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的也一样……”说罢,千缘突然推了石穿一把,趁着石穿立足不稳的时候,她猛然转身杀向了红披风。
刀光如雪,飘影如虹。
千缘在石穿面前只留下了一个温婉如水的笑,便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
“千缘!等等!不要1石穿疯狂的嘶吼着,可是身体和动作在此刻却都已经不在听从他的指令一样,他踉跄了两步非但没有站稳,反而直接摔倒。等他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急促的刀剑交击声早已经停止,千缘仰面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水在身后不断的蔓延,扩散,在她身体两侧渐渐凝聚成形,仿佛是两只天使的翅膀。只是那翅膀上并没有洁白的羽毛,只有最凄美的凋落。
红披风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没有再看千缘一眼,而是径自走向了石穿。在他身前站定,道:“很想杀我?”
石穿点了点头,忽然又颓然叹了口气。
他知道,别说现在的他,看他刚刚与千缘动手的模样,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千想万想,却总归是慢了一步。
“为什么?你本来可以一个人做到的,为什么还要拉上我?”石穿问道,他忽然有些放弃似的瘫坐在地,将手中的雷斩远远抛飞了出去。脸上已经没有了平静,只剩下了颓然和无奈。
红披风笑了笑,看着断了一条手臂,废了一只脚且再也没有了武器的石穿,他终于放心的蹲坐了下来道:“原因……很多。但总结起来,还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仅凭我一个人的话,我不是你那些分身的对手,也不可能解决诸葛,更不可能像如今这么顺利……所以,你是必须的。”
“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已经定下了这个计划?”石穿问道。
“那要看你将第一次见面定在什么时候?北海下那一次,算是我定下这个计划下半部分的时候。而第一次,却是在几十年前的茂陵。还记得么?那一天,我本体的坟墓被毁,而你在坟前行了一个军礼……”红披风嘴角淡然的笑了笑,忽然让石穿想起了那个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的傍晚。
原来一切,早在那时起就已经开始。原来,自己早在开始前,就已经成了他人的工具。
“你当时的手中有一块玉佩,我的手中也有一块。而早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两块玉佩都是本体的饰品。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却被分散了。它们是找寻节点钥匙的关键,除非合二为一,否则无法成行。所以我在当时将它给了你,现在又要从你身上得回来。”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石穿。我没想杀你。我想让你给我做个见证。这里是最后一个节点,只要激活了这里,宛渠国人在这世界上布下的大阵也就成了。那时候,我会被接引到无尽天国上去,在那里享受着真正的永生。而你,石穿。你将有幸作为我唯一的一个见证者,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一切。”
说着话,红披风的身体慢慢向前倾,伸手在石穿的胸口处一抓。玉佩和那些节点的钥匙同时被红披风抓在了手里。只是一抓而已,他便已经抓到了全部。
这时,红披风也跟着笑了笑。似乎……太容易了一点。
确实是太容易了一点,因为石穿习惯性的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挂在胸口,也不知这是不是当年和老叔在一起留下的习惯。
小时候,石穿记得很清楚。那一天,老叔将他办公室的钥匙第一次挂在他的脖子上时,对他道:“小穿啊,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叫做石穿?”
年幼的石穿瞪大了眼睛咬着手指摇了摇头,逗得老叔哈哈大笑道:“因为老子我看你有缘!哈哈哈……那是我的小名。我把它送给你当你的大名。石穿,石穿……水滴石穿。你小子记住,只要坚持下去,只要你有一丝的把握和胜算,什么奇迹不能诞生啊?”
石穿,石穿……水滴石穿!
还没到绝境呢,不是吗?
他还有一只手和一只脚呢,不是吗?
他还有最后一点机会,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骤然间,石穿原本颓然的双眸亮了起来。他猛地一个翻身,断臂擦着红披风的腋窝钻了过去,他反手将红披风的脖子狠狠的勒紧。同时仅存的右脚也勒住了后者的腰,一下子竟是让他动弹不得。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