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长惊呼，却见宿陌尘的身形顿了顿。

玄仙终于还是听见了她的喊声，猛然收住了掌风，停手便见徒儿沮丧着脸望着自己。

“师父……”

镜妖本无心，身为心窗的眼睛自然是看不见的，每一世的童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人界那看不见的小女孩哪是什么紫瘴，根本就是镜妖原本的特质！

宿陌尘无言，不想错误从当年便已经开始了，三世妖后，以她的修为，又哪里需要他来教？！

“师父……当日师父将妖儿带去瑶池……当真是为了给妖儿疗伤么？”

白衣的仙人未动，这次问话的却是镜妖娆，宿陌尘气急，镜妖娆却固执地要为自己讨个说法，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师父……倘若妖儿当日就成了妖，会是如何？”

妖不可近瑶池水，前世的记忆已将答案告诉她，可她却固执地想要听见师父的解释，哪怕随便编个谎言也好。

“妖儿！当日仙尊遮住了你的妖灵去的！”

元宁急了，她知道镜妖娆知晓此事肯定万般伤心，但事实上并没有关系，妖灵被遮住，妖儿不也平安回来了么？！

“宁儿姐姐……瑶池水乃上神界之物，灭的不仅仅是妖灵，还有妖魂，妖身，但凡与妖有关的，都会被烧灼殆尽！”

“怎……怎么会这样……”

这是只流传在仙神之间的秘密，一般不会与弟子说起，对妖族而言却人人皆知，因为事关她们性命。

镜妖，镜照人心，镜妖娆突然又知晓了好多东西，比如郁师兄曾经和师父说过，她没有仙魂，而师父……却依旧对她用了破魂鞭！

对于镜妖娆的知晓，宿陌尘并不意外，玄仙的心底也是愤愤，她竟骗了他整整十年，妖王之女，却拜他为师？

她的身上依旧是青峦的白袍，干净利落的样子，宿陌尘良久无言，却终于淡淡印上了她的目光，冰冷道。

“三世妖后……可当真？！”

镜妖娆不想他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一如每次她惹了宿陌尘时一样，本要兴师问罪的气息瞬间蔫儿了下来，只微微道。

“是……”

玄仙曾在界碑前立誓，此生再不开天眼，因此既然她又出现了，到底还是需要她亲口承认。

妖幻世，必当扰乱六界，他本以为自己的徒儿只是妖，最多只是镜妖，现在竟是好，生得一个妖王之女！

“回泯妖镜，或是死，你选哪个？”

镜妖娆一早便知宿陌尘是无情的，却不知他竟是无情至此，明明白白的字眼第一次摆在她的跟前，竟是心如刀绞，就连妖灵都痛了起来！

“师父……妖儿还是会听话……妖儿可以不做妖后，还是做你的徒儿……”

她抱着那微不可见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前的仙人，风姿卓绝，不入尘世。

“你是妖，又怎能入得了仙门？！”

那声音却冷道，终究是将她的最后希冀都破灭了。

冰湖一战，湖面上逐渐映出一个女子的躯体，长得和镜妖娆一模一样，那是镜妖娆的真身。

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是镜妖转世！妖喜欢掩藏自己的真容，因此灭妖之战中，没人见到过妖王小女儿的真容。

而镜妖娆紫瘴蒙眼的原因也就此说通了，妖王的小女儿幼年时期也看不见东西，随着长大过后才逐渐看清，因为镜子没有心，因此心灵之窗的眼睛自然看不见。

而此时，更让众仙惊讶的便是妖界的四位护法，莫白心居然也在其中，她便是幻妖，醉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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