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父亲这么急着就想为宁王挣得‘筹码’,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让夙亦宸辅佐宁王登上帝位?然后以宁王那比之现在这个皇帝更加狭隘多疑的心性,助他登上皇位之后,只怕夙亦宸和她都不能活。所以说,从一开始,父亲就把她当成了也没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她不过是他想要攀上权力高峰脚下所踩的一颗基石。
与她恰恰相反,从一开始,父亲则是对白若溪寄予了很深的厚望。若她想得不错,父亲会如此,一定是受了太后的指使。而太后若想叫他安心替自己做事,在一定程度上也会附上相应的筹码,这筹码应该就是白若溪!
等到事成以后,宁王为帝,太后则顺水推舟地让白若溪成为皇后。一方面,白若溪没有过硬的背景,相比嘉善郡主更容易把控;另一方面,也实现了对白哲的承诺。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不明:太后为何会独独选上了父亲?父亲在朝中不过是个礼部侍郎,比父亲官阶高的,在朝中又拥有莫大权势的朝臣比比皆是,太后选择这些人来辅佐赫连宁不是更为稳妥?
“小姐?小姐?”
秋韵一连叫了两声,才唤起白浅欢的注意。一回头,见小丫头正提着一个果篮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那是什么?”
白浅欢指着她手里的一篮子时新水果,略作不解地问道。
“是侯爷吩咐奴婢给小姐送来的,说是刚从南方运来的果子。小姐,你快过来看看,这种果子奴婢瞧都没瞧见过呢。”
白浅欢走过来一看,秋韵所说的‘没瞧过’的水果正是龙眼。这种水果只长在南方,长途运送到北方必然是费了很大功夫的。所以京城里吃过甚至看到过这种果子的人,屈指可数。她也是因为前世曾有过对于这种果子的记忆,故而认得。
“小姐,侯爷对您真是好得没话说。听说这种果子,咱们侯府不过得了两篮。侯爷马上吩咐奴婢取来一篮给小姐尝鲜。听说另外一篮果子则放在冰窖中,等到小姐什么时候想吃再吩咐人取出来。这种新鲜玩意儿,侯爷自己舍不得吃,却都留给小姐,真真是对小姐用心极了!”
秋韵的嘴跟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地替夙亦宸说好话。她虽然脑子不灵光,可心却明镜似的。若非对小姐有情,侯爷干嘛要对小姐这样好啊?
问题是小姐!她总感觉小姐对侯爷淡淡的。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小姐似乎在有意回避侯爷对她的好。
可这是为什么呢?
昨日,白浅欢在医书上无意中找到了‘针灸’的办法,今天就想先来试上一试。虽然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凡事若连尝试的勇气和机会都不给自己,那就什么都做不成。
傍晚,用过晚膳后,夙亦宸依照她的吩咐平躺在了床上。白浅欢则手执已经消了毒的银针,找准他腿上穴位,一点一点缓慢的刺入。一边将银针刺下,她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他眉峰有轻微的耸动,她心里微微一跳。
“疼?”她问,因为这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所以白浅欢事先也不知效果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