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曜死死的抱住凝歌,把她紧紧的圈禁在自己的怀里,笑着说道:“哎呀夫人你实在是太热情了,别抱这么急,为夫喘不过气来了……”
我靠你大爷的安夜曜!
苏木再一次在心里怒斥!
安夜曜眼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吧看吧,苏木,看你能奈我何?
宁凝歌欲哭无泪……
“什么,凝歌你说什么?”安夜曜装腔作势的说道,“哦,你说不让苏木看见啊?好吧。”安夜曜看向苏木,露出一个“你要是识相就给我快点走”的表情,微笑着说道:“苏木啊,你也知道凝歌的性子比较害羞,你能不能……唔,回避一下……我夫人有点任性……”
我靠你大爷的安夜曜!
苏木只觉得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已经咆哮得不能再咆哮了……看了还继续赖在地上的两个人,不,是还继续赖在地上的安夜曜和被安夜曜抱着赖在地上的宁凝歌,狠狠的朝安夜曜露出一个“你给我等着瞧”的表情,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夜曜勾起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一下子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凝歌不肯撒手,走进了凝歌的房间,反腿一踢,把门关上,又腾出一只手来把门反锁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才把可怜的宁凝歌放下来。
凝歌无奈的看着面前得意得跟个孩子抢到糖似的安夜曜:“你们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安夜曜摇了摇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串钥匙,笑着说道:“夫人的钥匙可真多啊,为夫为了配一套一模一样的钥匙出来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宁凝歌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安夜曜你真的是一天不腹黑你就要去死么?!
“夫人刚刚对为夫如此热情,现在又对为夫不闻不问,为夫好伤心啊……”安夜曜“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宁凝歌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你能想象一个平日里冷漠得像块冰山的人突然满脸笑容的跟你撒娇的样子么!好恐怖的有木有!
“怎么,夫人刚刚摔疼了吗?怎么都不理为夫了?”安夜曜调笑着说道,“可是刚刚夫人都摔在了为夫的身上,痛的应该是为夫才对啊,夫人怎么会疼呢?”
“安夜曜……”凝歌无力的哀叹到,“你能不能直接给我个痛快……”求你了,别再跟我放电了,你个妖孽!
安夜曜微微一愣,然后又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为夫愚钝,夫人这竟然是在邀请为夫么?夫人别急,这里是夫人的娘家,我们可以回家再做,为夫忍得住……”
“安夜曜!”凝歌抓起身边的一个枕头就向安夜曜丢去。
这个妖孽!妖孽!!
于是那个不平静的晚上,凝歌被他折腾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还回响着安夜曜阴魂不散般的声音:“夫人,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
“安夜曜你给我滚……”宁凝歌实在是没有力气来回答他了,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安夜曜轻轻松松的接住了凝歌的手,然后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轻笑了一声,说道:“夫人,好好睡吧,晚安……”
即使安夜曜已经简简单单的就从心理上让对方溃败了,但是那人也算个硬气的,即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还是坚持着不肯撤诉,因此三日之后,他们还是在公堂上见面了。
因为这次的案子里,还状告了苏氏和安宁国际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事情,因此即使不是第一被告人,安夜曜也出现在了庭审现场,当然,还有宁凝歌。
苏木是苏林东的代理人,和律师一起坐在被告席上,而那天和安夜曜一起喝咖啡的那个倒霉蛋,现在正和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律师坐在原告席上。
安夜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个人一眼,眉毛微不可测的蹙起——这个人,并不像是心里没有一点底的样子……是他低估了这个对手的承受能力,还是对方手上又掌握了新的证据?
宁凝歌也有些紧张,安夜曜看着鼻尖在微微冒汗的她,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凝歌像是被惊了一下,转头看着安夜曜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泪光,安夜曜一惊,有些担心地问道:“凝歌,怎么了?没事的,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是在想……”宁凝歌有些心疼的看着安夜曜,“那个时候,我走了之后,是不是也是这样子,你一个人坐在被告席上,然后听着那冰冷的判决,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安夜曜没想到凝歌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件事情,眼光看向被告席上一脸淡定的苏木,压抑住心里涌上来的那股苦涩,轻轻地说道:“还好,当时我其实和现在的苏木一样淡定。”
是的,一样的淡定,可是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肯定是入狱,而且,他也没有任何要去更改这个结局的打算,可是苏木却是因为知道了这场战役,他们一定会赢。
“对不起……曜……我当时居然……”凝歌直到现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满是内疚。
“凝歌,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些事情,于现在的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于我最重要的,是你……”
只要你还陪在我身边,那么那三年不见天日的岁月我都可以尽数忘却。
“嗯。”凝歌同样的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冰凉,他的手温暖,握在一起,顿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幸福的感觉。
苏木默不作声的在被告席上看着这一切,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随后,便也释然了。
只要她能幸福,什么都可以。
这并不是认输,更不是他的委曲求全,而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当年的那些情愫,已经一点一点的转化为了兄妹之情,即使还有残留在心底深处的爱恋,他也会把它隐藏得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那只是他深夜独酌时的下酒菜,是在上不了台面。
当初郁卓尔那么干脆的放开了凝歌的时候,他很不能理解。据他的了解,郁卓尔对凝歌的喜欢,已经到了可以带着凝歌去见自己的家人的地步,而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却因为安夜曜的几幅手稿就放弃了……直到现在,他真正放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郁卓尔当时的心境——爱她,就让她在她爱的人身边。
所以,凝歌,请原谅我在明知你和我的关系之后还对你抱有了这么长时间的不该有的心思,今后,你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脸庄严肃穆的法官已经宣布了开庭。
双方陈述案件的时候倒还循规蹈矩,苏木脸上一直都是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的时候干脆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整个人心不在焉的;而对方则说得激情澎湃,最后还是法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苏木这边的律师是安宁国际的专用律师,是a城律师界的泰斗,但是人却还很年轻,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这样一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不是会舌战群儒的样子,凝歌之前还担心过,但是安夜曜和苏木却一直胸有成竹。
因为之前那个律师并没有说什么话,凝歌也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到了法庭举证的时候,凝歌才第一次由衷的觉得——他们赢定了。
对方这次的准备相当充足。叶远天是个逃命的好手,却不是个犯罪的好手,尤其是经济类的犯罪,他已经笨到了什么把柄都不知道抹去的地步。不管是谁,只要有点手段,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调查到大量的叶远天利用公司犯罪的证据。而面对这样的不利局面,那个律师依旧不慌不忙,一条一条,一点一点,滴水不漏的给他们反驳了回去。
双方一时间在法庭上僵住了。
因为从一开始,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就是安夜曜,宁凝歌和苏木这三个气质非凡的人,而现在又是苏氏这边的律师占了上风,一时间竟有了些一边倒的势头。
几位法官短暂的商议了一下,觉得苏氏这边的律师说的有道理,这样的以公司的名义从事个人犯罪,违法所得全归个人所有的案件,确实应该按照个人犯罪来处理。正准备宣布苏氏无罪的时候,一个阴沉的声音却蓦地响起……
“经济犯罪可以不追究苏木的责任,那么故意杀人呢?”
安夜曜眉头微微蹙起,不悦的看向发声的方向。
凝歌和苏木也一同看过去。
那个人……凝歌一窒,是叶远天的手下,他们在去救苏林东的时候见到过他!
安夜曜显然也认出了那个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都算漏了这一点,叶远天已经死了,可是他的手下还活着,而且其中不乏现今过得艰难的人,只要有点什么利益,他们就能不顾道义的做任何事情。
换言之,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可以捅出来。
可是叶远天被苏木和郁卓尔解决掉这件事情,极为隐秘,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木之后是怎么安置叶远天的,安夜曜和宁凝歌并不清楚,所以他们担心是后来的事情露出了马脚,如果对方真的重新以故意杀人罪起诉苏木,他估计就真的会阴沟里翻船。
一旦和人命沾上关系,不管你多有钱多有权,公众就始终会要你给一个交代,以宣扬他们认为的所谓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苏木看到那人的时候脸上也是一怔,但是旋即就反应了过来,脸色又恢复了常态。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真的知道叶远天是被他解决的还是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事情是——他们手上绝对没有自己灭了叶远天的证据。
对于自己的手段,苏木还是很有信心的。
身旁的律师自然不会允许事情重新拐入另外一个案件,这对于现在正处于优势的他们来说是很吃亏的,便沉声说道:“这位先生,请你尊重法庭纪律,现在审理的是苏氏的案件,不是我的当事人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混淆视听。如果你还有什么要起诉的,请你先回去写一份诉讼申请书吧。”
那人一下子憋得满脸通红,看来果然还是不适应这样的处境,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老大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好好看看码头,还没有娶老婆生孩子啊……你怎么就被那个天杀的混蛋给杀了呢?苏木啊苏木,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为老大报仇!”
律师刚想开口说话,苏木便阻止了他,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叶远天?”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不就是恨叶远天抢了你的总裁的位置吗?你不就是想要自己独揽大权吗?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这帮穷兄弟吗?”那人看着站起来的苏木,自有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心里便突然紧张万分,语无伦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