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见华佗眼里泛起期待的光,便知华佗心中有了计较。他道:“华神医,实不相瞒,奕想促成这举国医疗之事,却又心有余力不足。教内医官数量只有寥寥数十人,其中多数医术欠佳,给人问诊尚且技穷,若是再教人医学,怕是只会误人子弟。正因这个原因,目前圣母教教堂虽广布济南17县,配备精通医术神仆者却只有历城、东西平陵三县而已……”栾奕正想拐弯抹角,将把华佗请来济南的原因和未来规划解释出来,却见华佗立身,抢先一步恭敬问道:“子奇先生有何吩咐,不妨直说,佗任凭驱使。”
“如此奕便开门见山了!”栾奕大为欣喜,站起身来,向华佗重重一拜,曰:“奕代天下黎民,代圣母教徒,恳请华神医妙手仁心,为百姓计,为子孙后代计,出山任圣母教学院医科祭酒,平时为百姓问诊,闲时教授神仆医术,为百姓享百年福祉献出全部技艺。”
栾奕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直接将华佗出任医科祭酒一事上升到了国家乃至民族传承的高度。直说得华佗想回绝都不行。
当然,华佗也没想回绝。能凭借医术做出如此一番大事业正是他平生所想。他庄重姿态,昂生道:“佗愿为圣教,为苍生倾尽所有!”
说话时,华佗竟引用了栾奕刚刚说过的“倾尽所有”这个词。
栾奕大喜,同样庄重叩拜,“如此,奕代全体圣母教徒谢过神医。”
“子奇先生此言差矣!”华佗纠正说:“该是天下苍生谢先生才是。此外,佗亦有诸多好友,如长沙张机、淮南李童具颇通医事。佗可修书一封,邀其同来济南共创伟业。”
“张机?”这名字栾奕听着十分而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从哪听过,思量一阵终有所得,记起自己前些时日才刚刚去过人家管辖之地。震惊直呼:“张仲景,张长沙?”
“正是此人!”
“可是张长沙现为长沙郡守,怎会屈尊到济南来,在圣母教担任平凡医者?”
“教主不了解张机。张机此人视官爵如粪土,独热衷医术。他若是得知教主在济南有如此大的谋划。无需佗邀请,他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竟有此事?”栾奕灿灿而笑。
“仲景兄就是这么个怪人!”华佗言毕,与栾奕相视大笑。
拜会过华佗,按照礼节,栾奕还需见见赵云、许褚二人。恰逢,此时天色已晚,到了用夕食的时刻。栾奕索性将许褚、赵云、华佗、典韦、关羽、张飞、黄忠、太史慈、徐庶、毛玠一并请来共同用餐。
既为给关羽、张飞、黄忠、徐庶接风,也为认识认识许褚和赵云,更为让大家彼此相识,将来搞好团结。
饮宴的地点定在了历城县起凤阁天字号包厢,这也是栾奕的专用包厢。包厢十分宽敞,内部装潢可谓极度奢华,地面上铺着大红色的雕花棉毯,圆桌木椅一应家具雕工精湛,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笔。
申时三刻,众人先后到齐。栾奕挨个谦虚进礼,对赵云、许褚尤其热情,并借机对二人暗暗观察。
只见那赵云一张汉人典型的国字脸上虎目凤眉,唇红齿白,身长八尺,一身白袍,姿颜雄伟,好不俊朗。
许褚比赵云还要高上几分,容貌雄毅,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看便是能征善战之人。
赵云许褚,一个俊秀,一个壮硕,形成鲜明的对比,二人对待栾奕的态度亦是截然相反。赵云言语谦卑恭敬,带着明显的疏远;许褚大大咧咧,却透着浓浓的亲近。
想来,这与赵云并非心甘情愿来济南大有关联。
在圆桌上各寻位子坐定。栾奕挨个为落座之人做了介绍。黄忠一听此刻华佗与自己同席,登时大喜,连忙上前见礼,恨不得现在就把华佗拽回居所为儿子黄叙诊病。当然,他也就是,久在官场混迹,黄忠自知饮宴规矩,明白若是现在拉华神医离席实在失礼,便悻悻作罢。
介绍完毕,按照东汉饮宴规矩,身为付费请客者,栾奕需做一番开宴感言。规矩如此,栾奕自然也不例外,他理了理头绪,伸出手指,比着圆桌边缘虚画一个圈,问众人道:“诸位可知,在一张桌子上共同饮宴方式叫做什么吗?”
“此乃共食之法,乃子奇先生,哦不,现在该改叫教主才是。乃教主首创。”华佗笑道。
“然也!”栾奕连连点头,“元直可记得这共食寓意何在?”
徐庶嘴角上扬,不由回忆起童年时五官形影不离的场景,“终生难忘!共食者,共而食之,满桌人在一张桌上用餐,在一支碟内取食,共尝,酸甜苦辣咸五味;同品,富贵荣华、低贱贫寒两极,奕哥谓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