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欢喜这么说,季熙年只稍稍往后侧了一小步,欢喜见准时机抬起右手,撒入空中的药粉不多,香味却十分异常,瞬间就吸进身体里。
季熙年不躲不闪,欢喜却以为他是被吓住了,不由有些得意道:“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不成?”
她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斜睨了季熙年一眼,“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怎么可能随便让你掀开,即使上官尔雅想从我这里问东西也不会轻易摘下我的假面……不过那女子倒是个有分寸的,呵呵……但是就算她再怎么大费苦心我也不会……”
欢喜越说越得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暗香的作用是让人闻了会昏倒,即使量少也让人浑身无力,那个男子……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就见季熙年一脸冷凝地盯着自己,欢喜立即意识到他根本没有中招!
“怎么可能……啊——”
季熙年已经不耐烦地伸出手抓着欢喜的脖子拎了起来,冷冷道:“自以为是!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一切,不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欢喜涨红了脸,喘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五。”季熙年已经开始倒计时。
“你……”
“四。”
“咳咳……”
随着倒计时,季熙年的手越来越紧,欢喜的双脚已经离地,她感受不到呼吸。
“三、二……”
欢喜已经放弃挣扎,死对她这种人来说不可怕!
到最后的数字,季熙年厌恶地把欢喜摔到一旁。
嘭地一声,欢喜的身子撞到了墙上。
“呵呵呵呵……”欢喜发出冰冷地低笑,“我知道上官尔雅是不会杀了我,如果杀了我,那上官之桃也会死!哈哈哈……”
她就是在赌上官尔雅的目的。
杀她很容易,上官尔雅想得到的是她的秘密。
季熙年的目光更加冰寒,这个女人果然很顽固。
欢喜的嘴角被撞出血痕,她抬手抹了一把,讽刺笑道:“不过你还有点本事,在暗香面前居然无事!”
季熙年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他缓缓走到欢喜面前,俯视着这个明明卑微到骨子里的女子,却带着别人的面具嚣张的活着。
好半晌,季熙年才冷冷开口:“付勇有个女儿……”
欢喜嘴角带血,季熙年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狠狠地抽搐。
季熙年继续道:“当年付勇在西域被一个女子所救,他二人日久生情后产下一女……那女婴就是你吧。”
“付勇是谁?”欢喜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熙年冷眼道:“你不承认不要紧,那你只听着就好。二十年前,付勇独身一人离开,当时那女婴才刚满周岁,那女子独身一人带着女儿自是不好过,她以为付勇会回去,可是她等了很久没有回来,后来她病重而死,那女婴长到十二岁时候被人抓去训练成舞女……”
在季熙年说这些话的时候,欢喜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季熙年的话就如利剑,一刀比一刀深地插入欢喜的心里。
“后来那女孩就杳无音信。”季熙年哪里会停,他就是要击退欢喜的心里防线,“付勇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离开那对母女,其实他找了很多年,甚至回到当初的地方却找不到她们,他很懊悔……”
“我不相信!”欢喜突然大叫一声,“他懊悔?他懊悔当初为何抛妻弃女!说什么找人,如果真的用心找了,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季熙年的眸光一闪,冷冷一笑,“这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看你年龄肯定不是付勇的相好,更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啊,据我所知付勇的女儿至少有二十岁了。”
欢喜握紧双拳,好半晌才拼命挤出了几个字,“他……他是我的父亲。”
季熙年眯了眯眼,“你如何证明付勇是你父亲?你看着明明只有十五六的样子。”
就算戴了面具,身高也不能骗人的。
“哈哈哈哈。”欢喜未语先笑,她的笑很夸张,夸张到泪流满面,“我如何证明?我根本不愿证明!谁想做那个抛妻弃女的女儿!我为什么看着这么小!都要拜付勇所赐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离开,我怎么会被人贩子绑了,天天练柔术,被灌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就是为了抑制我的身体成长,看着幼小的舞女……多么有卖点啊!”
欢喜开始痛哭流涕,她叫嚣道:“怎么?你还不信!那你叫付勇出来啊!你知道我会易容,还看出我易容的阵法,你必然和付勇那老家伙有一定的关系,你就让他出来跟我对峙。”
季熙年面无表情地开口:“他死了。”
欢喜猛地怔了下,随即更加放肆地大笑,“哈哈哈哈……老天有眼,那个老家伙居然死了!他不是自称邪医吗?到最后还不是连自己都救不了!这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