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是在和我说话?”上官尔雅一脸的不解。
“你别装糊涂,要不是你出的主意,以李薰那脑子绝对不会成功!”江玉染没好气的握紧双手,“瞧瞧她那得意的德行。”
上官尔雅唔了声,“李薰成了贵人,江小姐又何必生气!”
“上官尔雅!”江玉染没忍住喊了出来,“你不会不知道我……”
“你什么?”上官尔雅是真不知道江玉染要说什么。
江玉染咬了咬牙,把声音压低,像是说什么令人不堪的事。
“好,我就当你不知道,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也要入宫!入宫为妃!”
江玉染说这话都觉得恶心,那是她这辈子觉得最腌臜的事。
可谁叫她的命就是如此。
上官尔雅挑眉,既不惊讶,也没有嘲讽,只不冷不热道:“所以李薰进宫与你何干?”
“……”
江玉染愣了下。
上官尔雅又道:“还是江小姐认为你不是李薰的对手?”
“才不是这样!”江玉染不满地蹙眉,“你明知道以李薰的资质根本不可能入宫,要不是你出手,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我却不这么认为,有些人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现在不可以将来也会达成所愿。”
上官尔雅手持缰绳,身下的马慢慢往前走,江玉染不得不跟她一起。
“不管李薰进不进宫,都不会阻碍江小姐的路不是么?”
“那我也不会让她抢在我前面。”
上官尔雅蹙眉,心里生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想法。
“为何什么事都要得第一呢?”
她似有若无地叹了声,淡然地笑笑,“以江小姐的聪明才智想进宫其实很简单,你不屑做并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就算进了宫,江小姐也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抢了你的名分,其实李薰比你不如意多了。”
江玉染被上官尔雅驳斥得哑口无言,她之前是完全没料到李薰会用这个法子勾引皇上,所以下意识把李薰当成自己最大的敌人。
虽然理智告诉江玉染,李薰根本不足挂齿,但她还是忍不住。
正如上官尔雅所说,她太好强了,以至于这样才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江玉染忽然茅塞顿开,不由自嘲了地笑了,笑声中带了苦涩,“是吗?也许李薰进宫并非所愿,可我何尝不是!外人眼中看似高贵的豪门嫡女,不过是个笑话,连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
她与上官尔雅的距离有些远,江玉染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近乎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的,你做到了所有我臆想的敢作敢当,只怕就算皇上赐婚让你不满意,你也敢反抗吧……说到底我还是懦弱……”
有一个叫“家族”的大石死死地压在江玉染胸口很多很多年,她今日当着上官尔雅说出来不由觉得轻松起来。
江玉染渐渐恢复以往的矜贵,她不能选也不会反抗。
也正是因为这样,江玉染在心底认输了,她承认自己不是上官尔雅的对手。
“难怪哥哥会喜欢你……”
江玉染说完有些后悔,却见上官尔雅已经走远,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话轻飘飘的话还是传进了上官尔雅的耳朵里,她面色却不见任何异样,丛林中有人噗嗤一声笑起来。
上官尔雅随着声音看去,当真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是真的想好好打两只小鹿回去交差,可是偏偏这么多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对面的季南笙一副受伤的表情,“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啊?”
季南笙还是那身千年不变的红衣束发,娇嗔起来的摸样带着不同女子的妩媚。
上官尔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就见季南笙没好气地哼了哼,“别人看到我都犯花痴,只有你没被本王迷惑,也不知道我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唔。”上官尔雅歪着头佯作认真地想了想,“应该开心,说明我是个只看重内心的人。”
季南笙被她的样子逗笑,“嗤,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上官尔雅很无奈,说实话都没人信。
忽然,季南笙也不打趣,目光定定地打量着上官尔雅。
那双美眸上挑,说不尽的风华流泻。
难得有人把上官尔雅看得不自在,她主动打破尴尬,“王爷若是没事,我就先去狩猎了。”
“等等。”
季南笙开口喊住她,骑着马走到上官尔雅近处,声音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
“你不是上官尔雅。”
“……”
上官尔雅完全没料到季南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难不成他还能看穿自己的灵魂不成?
上官尔雅好笑不已地勾起嘴角,顺着他的话反问:“那我是谁?”
季南笙沉了沉目光,“尔雅可没有你这般的气度。”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上官尔雅的笑意更深,她毫不客气道:“王爷你离京十年,有些事早就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