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尔雅说话也不避讳,“就算去了姑墨,我依旧是局外人,那趟浑水只会更浑,吴旗都不怕,我怕什么。”
季熙年忍俊不禁,“只怕他现在要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你说几句话就诛了他的心,他以后是不敢对你藏心眼。”
话虽如此,季熙年还是不免有些担心道:“一个吴旗不足为患,可姑墨那些人……”
“有你在,我不怕。”
上官尔雅长长的睫翼闪动,眼角一弯笑得十分得意。
季熙年捏了捏上官尔雅的鼻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有些事上官尔雅不问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她靠在季熙年肩头笑道:“做得远没你多。”
“这还没到姑墨就有杀手,等到了姑墨少不了麻烦。”
“那边的人得到消息还挺快。”
“是,看来他们知道云青瑶没死就按耐不住了。”
上官尔雅突然侧目,“你刚才出去就是解决了杀手?”
季熙年笑道:“哪里轮到我,俞越和玄机已经解决了。”
“咦?”上官尔雅狐疑地看他,“他们的速度还挺快……”
她还没说完,就发现季熙年神色不对,话音一转问道:“事情不顺利?”
季熙年淡漠道:“季凡晨死了。”
“南王呢?”
“皇叔受了重伤,已经被我的人藏起来了,等他伤好才能回京了。”
上官尔雅不自觉地眯起眼,“是季苍子。”
那天离开幽明州时,她寻着那道视线看去,可隔得太远没有看清,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想来必定是季苍子了。
“是他。”
“我是说他到了幽明州。”
上官尔雅冷哼,“早知道是他,我就该晚走几天,让他死在这北梁之地。”
季熙年板起脸来,“不许想他。”
“我只是想着如今他杀了大皇子,太子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想就觉得不甘心,以上官尔雅的性子是一定不会让季苍子得逞的。
不过权衡之下,在上官尔雅心中还是以季熙年为重。
上官尔雅噙着浅笑,心里盘算着即使季苍子有朝一日成了皇帝,她也有办法让他不得安宁。
她抬起眼看着季熙年,低声道:“玄机和俞越跟着咱们吗?”
“是。”
季熙年捏了捏上官尔雅的鼻子,“吴旗以为请了一尊佛回去镇势,殊不知根本是个恶魔。”
“不不……”上官尔雅竖着手指摇了摇,“是两只恶魔。”
吴旗身上本来就有伤,现在跌落马车更是一身狼狈,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丝。
等他虚弱地站到马车前,上官尔雅不给他说话的几乎,径自淡漠道:“吴旗,姑墨那边派杀手来了。”
吴旗准备了一肚子的怒火,在听到上官尔雅的话时,立即化为乌有。
“什么?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季熙年嘲讽道:“等他们出现,你已经死了。”
“是你解决了?”吴旗看向季熙年,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他不相信季熙年只是一个九重殿殿主的身份。
到现在为止,吴旗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
季熙年勾起嘴角,玩味道:“我是谁很重要吗?你只要记住她是谁就好了。”
他向上官尔雅努了努嘴,“你不需要保护她,但你也别露出太多破绽让等在姑墨的人抓住把柄。”
吴旗擦了把冷汗,垂手道:“是。”
他不去看上官尔雅,出了马车扬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马车队这才继续前行,侍卫们都为吴旗跌落马车的事吓得胆颤惊心,只以为是太子又发脾气了。
一路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终于在第十天太阳落山后赶到了姑墨的首府南城。
太子在武尊赛大获全胜的消息早就传回了姑墨,南城百姓一大早就等在路边夹道欢迎马车队。
马车队在路上艰难前行,迎接太子归来的九门提督跪拜叩首:“微臣恭迎太子归国。”
话音一落,四周都响起百姓的喝彩。
他们这位太子私生活糜烂,可对治国上是值得人尊敬的,这次在武尊赛一举夺魁更让人刮目相看。
功过相抵,那些有关太子不好的传闻都不值一提。
现在谁提都要招来唾弃。
九门提督见没人回话,迟疑道:“太子?”
可还是没人回答,九门提督看了眼驾车的侍卫,见他也一脸茫然,二话不说就推开车门看去,谁知这一眼就傻了眼,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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