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谁跟他是朋友,还有你,就算你是花痴,也该长点脑子不是,他心里根本就没你,这样的死皮赖脸的不嫌丢人吗?”
苏青璃这件事梗在她心里本就极不舒服,火气滕的就起来了,“是啊,我是花痴,我就是喜欢他,他心里有谁都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就愿意守着他,可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沙歌冲过,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那我呢,我算什么呀,就那么可有可是吧,有用的时候是朋友,不需要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以消失一整天,你那么喜欢张承意,干嘛要死要活的跟我说断了要重新开始新生活,给别人希望做什么。你那么喜欢是吧,去守着吧,我告诉你,就算张承意接纳了你,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忘了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
他望着苏青璃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就梗在了那里。
苏青璃手被他扯的手臂生疼,但怎么也比不上他的话语伤人,她气得脑门都快冒烟,根本来不及思考话语里的意思,狠狠推开他,他一下没站稳,又跌座在沙发里,凝眸满是颓意。
作为儿子的旺财很无措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一会看看沙歌,一会看看苏青璃。
苏青璃嗓门拨的比沙歌还高,咬牙切齿道:“那你呢,因为自己失恋了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失恋吗,因为被戴了绿帽子,就希望所有的人跟你一样都戴绿帽子吗?你就那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说完这句话,苏青璃立刻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吃惊的望着沙歌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黑眸中分明冒着两簇小火苗,她恨不得此刻他也说些难听的话回击她。
可他什么也没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手里抓着手机死死握住,忽地狠狠朝墙上砸去,“啪唧”一声落在地上,苏青璃无措的看着被分尸的手机,待回过神来,沙歌已经甩门而去。
屋子一下子空荡荡起来,刚才还硝烟弥漫,瞬间就消失贻尽。
她生气的时候可以打他,可以骂他,也可以迁怒于他,沙歌从来没真正跟她计较过。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翻脸,而翻脸的理由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无奈的摇头,是你有病呢,还是我有病呢。
因为张承意,她心里觉得特别累,可是沙歌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呢。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黑沉沉的屋子里格外的清脆,苏青璃都不记得是第几次抬头看了,指针正好落十二点的位置,沙歌还是没回来。
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直在侧耳细听,希望能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
冬天的青川很冷,窗外的灯火似乎都冒着丝丝寒气。恢宏交错的影子空空寂寂,仿佛整个城市都入了眠,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寂凉的味道。
沙歌出门没带钱包,手机也没了,又没有证件,想着他肯定也没走远,苏青璃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圈,除了吸了几口冷空气啥也没见着。
她发愁的咬着手指头,在想着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拿起他的手机,手指落在高城的名字上,闭着眼睛都想得到高城会怎么样奚落她,沙歌的朋友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就听到门锁细微转动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正是满脸疲惫的沙歌。
苏青璃心里一怔松,马上很知趣的换上了一副我错了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沙歌明显怔了下,凝滞的气氛让彼此都有些尴尬,苏青璃在一旁呵呵干笑,“您大人不讲小人过,原谅我这回。”
他自嘲道:“我气疯了,可笑的是你竟然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苏青璃也没听清,问道:“什么?”
她想,此时此刻无论沙歌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照办的。
沙歌视线从她眼上淡淡的拂开,黑色凝眸里密无情绪,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特别随意的口吻问:“问你一个很可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