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无所忌惮地扭过头回看肖腾局促的红,一脸莫名:“都是男人,难不成我有的你没有?”小男人似的!亏他还是营里呆过的。
肖腾啐道:“胡说什么呢?”当他是太监啊?
“那你脸红什么?”北堂傲今儿心情好,有大把的心情与肖腾斗嘴。
肖腾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北堂傲那傲人的身段,就是他这个男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吧?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肖腾又妒又羡地收回视线,抛着手中的夜明珠,禁不住又回看北堂傲那越看越让人口水横流的曲线、喷张的肌肉,呢哝了两句:“成日里就和他炫!要不……你去脱给那战家小将军看看,看看他脱不脱?”
肖腾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捂嘴笑了:
战家小将军穿衣裳就跟裹了尸布的僵尸似的,就是大热的天,他也裹几十层不说,还每次就见光死,白皙胜雪的肌肤一探出袖口,战士们的眼就跟着去了,好似看见了女人的一截藕臂似的……
大家一笑,近年来一提到战蛟就心沉的北堂傲,今儿也禁不住笑了:
可不是,战蛟那小子别看生得一身皇家贵气,但那性子忸怩起来,傲娇得跟那刚过门的小家碧玉男似的,哪像个大气磅礴的将军?
“你使劲在这儿打趣他儿,等他回京知道了,看不让你把小脚鞋一一穿完?”
北堂傲擦净身子,一身干爽换上随身携带的衣裤也跟着打趣道。
肖腾暗吐舌头,赶紧拍马屁:“这话说得,这不是自家兄弟说自家话,见了他,我躲还不及呢,谁吃饱撑的,去惹那一点就炸的傲娇小炮仗?赶紧把它分来吃了吧,再不吃,兄弟这胃里的酸儿都要穿孔了呢!”
北堂傲一听就命奉书将金蟾放在箱子里的小碗,外加他刚才从厨房里摸来几个土碗掏了出来:“分分!”
肖腾一见那几个土碗,突然发现他眼中的大公子变了呢:“你也会干这等‘顺手牵羊’的小事儿了?”
北堂傲一听好心没好报,当即就将肖腾手里的碗儿夺了回来:“嫌我顺手牵羊,你就手捧着喝?”看你怎么吃?
肖腾赶紧作揖:“好哥哥,不过儿是玩话……不然一会儿吃了,兄弟洗碗负责送回去如何?”吃饭可是大问题,眼下谁知道下一顿肉在哪里呢?
肖腾话一毕,招财和进宝当即心里一声嗷嚎:什么他洗他送,估摸着又是他们俩干这事儿!
北堂傲何曾是那等开不起玩笑的人,当即笑着又把碗儿还给肖腾,命奉箭分得尽量均匀些:“肉都给分点儿,别你们四个儿又傻乎乎地只喝汤!那夫人藏着的糟鹅掌,也拿来分分……要是不多,也不要留了,明儿让下面将做好的再送来,新鲜的更好。”
奉箭心里很高兴,倒不是只因为有肉吃,而是公子今儿好似又回到了当日初入军营时的明朗,就好像****有一轮在旭日在他心底闪耀似的……
一碗碗的肉汤,虽说是冷冷的,但入夏、又是饿得这光景,纵是吃惯山珍海味的六人,此刻闻着也都觉得胜过人间美味无数,当然厨师手艺也不一般。
招财进宝喝得更是感恩戴德,他们在军营时就时常听人说北堂将军是个最体恤将士的将军,只要他有的无不拿来与将士们分享。就是吐蕃的送来的一个稀奇西瓜,他也从不独大,皆拿来切成小块见着有份儿,有时门边恰好有路过的、巡逻的不相识的小兵儿时常也能从北堂将军手里拿到稀奇、甚至是大漠里难见的岭南瓜果,虽说只是一颗荔枝,但在这等级森严的大周,可谓令人热泪盈眶,可回味一生了——
更别说塞北的穷苦人家儿子,谁又真正吃过一颗岭南的荔枝呢?
东西不多,吃在心里,化在胃里,滋溜溜的油过胃壁,那舒适感似乎留下的不仅仅是一种食物的美味,还有丝丝众人心里难解的东西——
诸如感动,又或者久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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