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馥唇角微勾，“莲见从北魏带来了三十余坛关山雪赠予萧毅黎，祁家自然掏了一坛回来。”她看着他，突然说道，“安阳公主已许配给三殿下萧慎丘。”

钟离馥紧紧盯着拓跋翊的神情，他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或许他早已猜到了结果了，就凭钟离馥略施绵力岂能阻止皇命。

拓跋翊没有说话，站在仰止亭上望着上空，说道，“皓月当空，星星稀少。”

不知为何，钟离馥察觉到他对安阳另一种情感，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她说道，“今日莲见还与萧毅黎提起迎质子回国之事。”

“早料到如此。”拓跋翊面无表情，他顿了顿道，“忽然觉得就像蹴鞠般，被人踢来踢去。”

拓跋翊把自己比喻成蹴鞠，需要的时候被人利用，不需要的时候被人踢开。钟离馥知晓，虽然在他的脸庞上猜测不出，但是从口吻中能探测出他此时此刻复杂的内心。满身带刺的拓跋翊也有如今，真令人心怜。

钟离馥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

拓跋翊倒了一杯关山雪，一口饮用，关山雪灼热的快感在喉咙滚烫，久久不散。

钟离馥帮他倒了一杯关山雪，拓跋翊错愕地看着她，她说道，“关山雪慢慢饮用方能品出味道，莫要操之过急。”

她的言下之意，需要他冷静。

“无妨。”拓跋翊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并没有像方才一样一杯饮用，缓缓地饮过之后。他才发现钟离馥也倒了一杯关山雪给自己，也缓缓品饮。

“今后你如何打算？安阳公主大婚与思辨盛会后，当真要回北魏？”钟离馥挑了挑眉等待他的话。

“我自有打算。”拓跋翊高傲道。他闻到自个一身关山雪的味道，虽无碍，但他十分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