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这么大,庄府是不追究了,可是赵府的名声也没有了。
他不用打听也知道外面在传什么,无非是逼死侄女,换赵府的荣华富贵。
若说不心虚是假的,可让他承认下这个又不甘心。
父亲那里不用猜,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震怒。
赵老太太也正担心这个,赵玉舒的话一开口,大厅里都静了下来,当初赵老太太敢逼着元喜去庄府认错,那就是因为赵老爷子不在府里,才敢有这样的胆子,左右想着等老爷子知道的时候,这错也认完了,大不了他发顿脾气,可是今日却不同,事情闹得这么大,赵府的名声是真的臭了。
谁也不敢担这个错,赵老太太也不敢,偏这事是她和几个儿子合伙商议的,见一个个的都没有了主意,赵老太太面上有些过不去,“算了,明儿个老三亲自去一趟庄子上吧,你性子闷 ,你父亲也不会说你什么。”
赵玉然没有异议,高氏心里却不舒服,这挨骂的事怎么就落到三房的身上了?敢情他们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要去也该是二房和五房,偏高氏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反驳,憋足了劲等晚上回去跟赵玉然吵。
“要说我二丫头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撞破了头就能嫁进庄府为平妻了,这么好的事父亲也不会生气。”程氏在一旁抿嘴笑道。
此时她的心情可是最好的,二丫头现在弄得府上的名声都坏了,就是醒了那也是府上的罪人。
“要说也是四弟妹把事情办遭了,让一群丫头婆子打二丫头,她那样的脾气能咽下那口气才是,我看就是憋着这口气,到庄府才去撞墙的。一个主子,还是个闺中的姑娘,被府里的婆子下人打,换成谁有脸面?不闹才怪呢。”冯氏扫向程氏,“四弟妹,你今日可没有看到二丫头破斧沉舟撞头的那一幕,我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呢,那血喷出来血红血红的,把白狮子都染红了,我有脑子一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在四弟妹让人打完二丫头,就身子不舒服回院里了,不然看到那一幕,只怕会吓得小产。”
以前冯氏可从来没有这样针对过程氏,却因为今日元喜的事当众人的面就一顿的排挤嘲讽,在冯氏的心里一直认为今日让二丫头撞头有程氏搞鬼在先,此时岂能不恨。
冯氏话说的直白,大厅里的各人脸色不一,四老爷赵元尉的脸色乍青乍红,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二房的意思是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呢。
恨恨的看向程氏,这个不争气的妇人。
程氏也不傻,见上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吱声,明显是偏向着二房,当场就不干了,“二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逼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可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你们不做恶人,把我拉去了,让我去当恶人,我怀着孩子差点就出事,我还没有一句不瞒呢,听你这意思,今日二丫头撞头还是我逼的不成了?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大不了等父亲回来了,我去请罪,把来龙去脉说了,孰是孰非父亲自然会还我们四房一个公道。”
“行了,现在谈正事的时候,把你们平日里的小心思都收起来,还没有分家,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家。”赵老太太见程氏叫抓上了,才出声制止,“二丫头要撞那是她自己想死,怨不得旁人,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程氏见老太太偏向冯氏,心里就不舒服,不过到底也算是驳了冯氏,众人要散的时候,冯氏才问几赵老太太,“母亲,那月阁院那边由谁照看?”
“左右人就那样躺着,你们在那里也没有用,都回去歇着吧,晚上有什么事让人到梧桐院来报信。”赵老太太直接就做了决定。
众人各自散了之后,一回到院里,高氏就脸上满是担扰,“老太太让你去,你跟老爷子那边怎么说?这事可不是小事,别人都不揽下,偏你也不吱声,就这么应下了,咱们可啥都没有作,这主意还不是那三房闹得最欢?”
赵玉然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这事我推了最后也得落到我的身上,到不如直接应下,也省着老太太不快。算了,都已决定,现在说那些也晚了,洗洗睡了吧,二丫头遭了这么个难,府上的名声也坏了,也怨不得旁人,谁让咱们自己起了那些不好的心思。”
“二丫头真要说给丞相府做平妻?那平妻说的好听是妻,可还不是个妾?我看到不如找低点家世的嫁过去,岂码是正经的当家主母。”高氏还想着为自己的侄子争一争,“我看这事到了老爷子那里,第一个就得挨骂,赵府虽然败落了,可到底也是大世家,几位爷也在朝中当职,把个嫡出的孙女嫁出去当平妻,以后就是我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赵玉然何尝不是这么想,由着高氏脱了外袍,“咱们想有什么用,这事是母亲和二房四房做的主,哪里由得咱们三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