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没空理你!”
她大声吼着,恨不能将他像苍蝇一样拍飞!
乔司南手掌微微一僵,摁住她的肩膀,“交给我来收拾!我带你们下山!”
他不容她拒绝,也像是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快速地收拾好行李,直接塞进她怀里,一把抱起乔花花,拉着踉踉跄跄的她朝山下走去。
黎洛像是呆愣了一样,盯着前面的路面,也不催促。
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思想——
南铮,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千万!
她欠了他那么多,怎么可以还没有报答就让他走了?!
一路,无话。
乔司南将他们母子塞进车里,自己坐上驾驶座,连安慰的话,也已经说不出了…..
乔花花也终于感知到了气氛的不寻常,瑟缩着小身子,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连眼神都不敢随便乱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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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手术室外。
顾七七全身麻痛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眼中空洞地盯着那手术中的大字。
她知道,自己昨天是被打扮成黎洛的模样。
可是她只是想讨南铮欢喜。
二十年的人生里,她从小便被当成一个芭比娃娃一样培养着——只要父母高兴,她可以穿自己不喜欢的纱纱裙,可以穿自己不喜欢的高跟鞋,也可以喝自己根本不喜欢喝的高等红酒。
而每次,只要她这样做了,父亲母亲就会高兴得夸赞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淑女,他们再争吵,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和好如初。
所以....cosplay几乎是顾七七人生中的一大法宝。
无往不利。
却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踢到铁板。
忘不了,早晨的阳光之中,南铮那温柔缱绻的目光。
忘不了,那一份温柔缱绻,逐渐地,被难以相信却取代。
忘不了,当他看到床单上那一抹血色的时候,眼中的难以相信,慢慢变成了泼天的愤怒!
他愤怒地掐住她的脖颈,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会是她,愤怒地问她有什么阴谋的时候——
她,心碎。
那一刻,甚至在想,不如就此死去。
能被他掐死,也是一种福气。
可就在空气被剥离,临界点到来的最后一刻,他却突然放开她。
又哭又笑地抓起一旁的车钥匙,眼里的没落像一个失去了希望的孩子。
那样不知所措,又那样的疯狂——
一脚油门下去,他已经离开她的视线。
顾七七全身的力气也被瞬间抽走,跌坐在地——
阴谋?
顾七七笑开,笑到最后,哭了。
世界从泪眼之中变得一片朦胧,唯有那雪白床单中间的血迹变得刺眼而猩红——
哪个女人会舍得拿自己的第一次,来玩阴谋?!
她的爱,原来在他眼里,只是一场不堪。
连阳光都不配的,不堪…..
这不堪的爱!这该死的爱!!!!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南铮的房子,却看到街区口,他的车已经撞上了一旁的拱桥——
那一刻,她的世界,被颠覆。
还有....他的。
什么叫颅内出血,她不懂,她
只希望此刻上天能听到自己的祈祷。
哪怕是拿她的命去换,也没有关系。
只要他安好。
只要,他,安好。
身后的脚步声踉跄传来,黎洛在顾七七面前站定,抓住她的肩膀,“怎么会这样?!南铮不是不小心的人!他怎么会出车祸?!他怎么了......”
顾七七脸色惨白,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黎洛,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乔司南。
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说话啊!”,黎洛急得猛晃她的肩膀,“医生怎么说啊?!有交代什么吗?!!”
顾七七被她摇得风雨飘摇,身体像一片落叶,眼里一丝生气,都没有。
黎洛盯着她,手指一寸一寸地缩进,目光触及顾七七此刻的打扮,错愕——
“你,你们.....”
顾七七穿着南铮的衬衫,下摆长到她的大腿中部,衬衫是深色的,可看得出来,那衬衫下面,只有内/衣。
他们…..她和南铮……
还没来得及开口再问,顾七七双眼一黑,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已经在黎洛面前晕了过去——
一切手忙脚乱,让人无暇顾及其他。
这个时候,有一个帮手已经是一种幸运。
乔司南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等他回来,黎洛已经陪着洛锦书进了高级病房。
颅内出血,所幸没有大碍,他已经醒来。
却不愿意说话。
只是盯着黎洛,出神。
乔司南在门外等了许久,才等到黎洛疲乏的身影从病房里出来,“我要住在这里,陪护。照顾他。”
就如他以前无数次照顾过自己一样。
乔司南愣在原地。
却难得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那么这段时间,我来照顾花花。”
一旁的乔花花瑟缩了一下脖子,想起刚才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的内容——
他把小素和冯奶奶,还有乔飞都要叫到美国来。
是要搬家了吗?
黎洛扫了他一眼,再看着一旁的乔花花,“花花,你愿意吗?”
始终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愿意——”
乔花花立刻抱住乔司南的脖子,笑得一脸幸福。
那是真诚的幸福。
血浓于水,无论如何割舍不掉。
乔司南通情达理地看着黎洛,“那你在这里吧,我会让助理把你的洗漱用品送过来。”
甚至没有任何的纠缠,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给她。
黎洛看着他和乔花花相偕离去的平静背影,似错愕,似….又有更加深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愣了几秒,才转身,走回病房。
…..
翌日。
医生检查过南铮的身体,告诉黎洛他完全可以康复的时候,她握住南铮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他虽然依旧一言不发,可她还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给他倒水,想等水凉一点了,再喂他喝下去。
可水还没凉,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乔飞一脸凝重地看着黎洛,“少奶奶,大少在去机场的路上遇到山洪,砸伤了腿!”
蹭地站起,黎洛慌乱地看着乔飞,“什么?怎么可能.....”
“已经送去手术了。医生说可能情况不太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呢喃着,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声音干涩地像是几天没有喝水一样。
连一旁滚烫的水杯烫到她的手背,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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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夜的光景,乔司南又进了医院。
这一次,是以病人的身份。
不过奇怪的是,他伤了腿,居然可以住在神经外科,医院床位不够,刚好给他安排进了南铮的同一间病房。
黎洛一直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被高高吊起的石膏腿,看着他一脸的疲惫,看着他闷不吭声地打点滴。
连一旁南铮摁下呼唤铃,她都没有察觉直到护士进来给乔司南换药瓶,她才有了一丝清醒。
南铮沙哑着声音提醒她,“他药水快用完了,你都没发觉吗?!”
黎洛回神,看着南铮,愣愣地,说不出话。
她一直在等,等他开口跟自己说话。
可真的等到南铮说话了,她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ps:今天刚到地方,约的明天的专家看病。我的身体的确不是太好。谢谢大家的关心,愿所有人都平安健康。这才是天大的福气。祈祷......
另外,正文是快要完结了。接下来是年舒的番外。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想过要写,估计会在年舒番外里穿着完成其他人的故事。不会写太多。因为要为新书做准备,最近刚开学,我也很忙。大家多多支持哦!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