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前找不到年舒的时候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又猛然浮了上来,如一盆冰水浇头而下,将莫锦云淋了个透心凉......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电话——关机?她为什么要关机?又要一走了之?不打算要他了吗?!
“叔叔,我麻麻呢?播”
小云端拽住莫锦云的裤腿,“她去哪儿了?!跫”
莫锦云一脸镇定地坐下来,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我打电话问问。”
“叔叔你手为什么在抖?”
莫锦云:“.....可能是冷。”
他的电话都差点滑出手里,小云端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怕我麻麻打你屁屁所以不敢给她打电话呀?!”
莫锦云:“.......”
要是能打一顿屁屁就解决问题,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屁屁奉献出来一百次。
就怕她又跑了。
到时候他去哪儿找她?
他们孤儿寡父的,得多可怜?!
心里瞬间响起二泉映月的音乐,莫锦云哆嗦了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是打电话叫丁山上来先把孩子带走,然后他独自坐在窗边,开始打电话。
打给年氏,都说没有人见过她。
又打给他所知道的年舒认识的所有人,都说没见到过她。
心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窗外已经斜阳沉沉,他的背影也越发萧索。
等了很久,他开始给她发短信——
“你在哪里?是不是又要让我找不到你?”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不再打扰你.......”
每一个字都在伏低做小,卑微得不像他莫锦云的风格。
最后一条——
“我已经知道了云端.....”
打到一半,想了想,又删除了。
她万一怪他自作主张妄自揣测,又生气了怎么办?
不如当面引导她一下,等她说了他再欢喜?
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每一寸心情,满满都刻满了年舒的名字......
莫锦云苦笑一笑,握住手机,有些烦躁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过了许久,丁山的电话才打进来,“年小姐在医院呢,说是摔了一跤。”
“严重吗?!”,莫锦云蹭地站起来,已经大步往外走。
“我也还没看到,只是有人说在医院外面看到了年小姐被抬进去。”
“我马上去,你.....你让人带好云端,别让她哭。”
“......”,丁山默默转身,看了一眼快要把自己家里拆掉的小祖宗大小姐,立马下定决心沉痛地开口,“一定不能!云端小姐很乖的,请您放心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哦!”
“那是当然。”
莫锦云大言不惭地说出这骄傲满满的四个字,直接切断电话,风驰电掣地把车子往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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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年舒撑着自己被扎了几个洞的额头,勉强从病床上爬起来——
她今天用生命证明了一个真理——人倒霉不倒霉,其实跟喝凉水是没有关系的。
罪魁祸首是那一颗榴莲——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捧着榴莲气势汹汹地出门结果却在楼梯上栽了一跤把脑门给扎破了?!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而那颗罪魁祸首此刻却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病床的床头柜上?!它胆子不小!!!
敢情急救人员是急救的时候把榴莲也捎上了?!!!!
砰!
p>她生气地一把将榴莲拂在地上,然后才拿起一旁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摔成了马赛克,她也只能忍了。
勉强开了机,手臂就被震得发麻,好几条短信涌了进来,她勉强才能看清楚发件人——
莫锦云。
屏幕花得已经有好多字看不到了,她辨认了半天,才辨认出来一个大概——
“你在哪里?是不是又要让我找**你?”
“*错了,你*不理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保证不再打*你.......”
靠——
她大骂了一声,直接将手机砸了出去——
妈的,他嫌找她麻烦?还叫她不要理他?!还有资格保证他以后不打她?!
他莫锦云是想家暴吗?!
莫锦云,老娘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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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听到护士说年舒脑子上开了几个血洞,他双膝一软,差点栽在前台,一旁的丁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莫总,说不定没那么严重哇!年小姐住的是普通的vip病房,没什么重症监护!您镇定点哇!”
莫锦云迈着千斤重的腿往病房方向走,走到病房门口,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丁山叹了一口气,也不敢随便做主帮他推门,只苦口婆心地出谋划策道,“莫总,你想想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哇?其实女人呢,是要靠哄的哇.......”
年舒本来还在假寐,听到这把声音立刻竖起耳朵听着——
“女人呢,是要靠哄的哇,买钻石......买包包.....鞋子.....还有年氏的股份.....都是年小姐喜欢的哇,实在不行.....小丁我还有一套没有来得及穿过的情.趣内.衣也借给您哇.....哎呀您别怂了,怂也没用.......,实在不行,进去劈头盖脸就亲哇!我老婆就吃我这套......”
门似乎被人推开,年舒赶忙坐起,摆了一张严肃的脸出来。
莫锦云先进来,站在门口就用x光一样的目光将她全身都扫射了一遍,确定她还生龙活虎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半晌,闷不吭声。
年舒凉凉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丁山,“小丁助理,不如你来试一下你最后一个办法?劈头盖脸就吻下来,看我服不服气?!”
丁山吓得双腿直哆嗦,“年小姐哇,您别乱来啊!你再这样小丁我的第三条腿就没有了哇!我还想跟我媳妇儿多生几个......”
“吵死了。”
年舒又开口。
小丁一溜烟地跑了,“我去数月亮......”
年舒又把眼神移到莫锦云身上,“你要试试吗?劈头盖脸就吻下来.....”
莫锦云:“.....你伤口没好。”
他倒是想,问题是现在去吻,那等于自刎,他还不想撞枪口上成炮灰。
年舒露出一个‘算你有点眼力见’的表情,凉凉地开口,“我晚饭还没吃,我想吃鼎泰丰的小笼包。”
莫锦云松了一口大气,连忙转身一溜烟地下楼去给她买小笼包——
能吃好,能吃就证明她没真的生气。
可莫锦云却忽略了一点——跟年舒在一起,事情的走向就不是他莫总能够掌控得了的了。
两个小时后,莫锦云怀里揣着热乎乎的小笼包站到年舒面前,“你最喜欢吃的城北的那家,嫩肉灌汤包,我开了好久的车才买的,快点趁热吃。”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舒避开他的手,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不吃。”
“......”,莫锦云看着她头上的纱布,忍着心疼耐着性子把饭盒打开,“没凉,不影响口感,你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不饿。”
“.....
.”,莫锦云上前想摸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结果年舒直接甩给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