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某人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往后看了一眼,牛皋大声喝道,“彪子,去将小主人请来,就说商讨剿灭大梁山一事!”
郑彪点头含笑而去,此时再说剿灭大梁山,那也就是要剿灭雷家寨了。
赵有恭再次来到了正气厅,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牛皋坐在台下,而他却坐在了牛皮椅上。众位兄弟都说开了,以前的过节已经过去,再加上牛皋做出了选择,赵有恭也不会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伯远,说说雷家寨的情况吧!”
牛皋点点头,指指站在椅子后边的郑彪,大声吩咐道,“彪子,雷家寨的情况你最清楚,就由你来说说吧!”
郑彪应声出列,拱手言道,“殿下,雷家寨现有头领三人和喽啰四百余人,大头领雷腾龙,二头领翟波当,三头领贺必燶。其中雷腾龙和翟波当紧守本寨,贺必燶就在咱们寨子上。此外雷家寨地势险要,寨子东高西低,进寨子的路也只有两条!”
果然够详细,赵有恭想了想,对韩世忠说道,“良臣,剿灭雷家寨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务必在明日傍晚前,夷平雷家寨!”
“喏!”韩世忠刚刚坐下,牛皋就已经站了起来,“殿下,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吧,雷家寨的情况属下更加熟悉,而且,属下也想跟雷家寨做个了断。”
“伯远,你可要想好了,万无必要勉强自己。”
“殿下放心,属下心中有数!”
此时雷家寨气氛有些凝重,雷腾龙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紧地锁着,手里两个铁球不断旋转,发出一阵刺耳的脆响。贺必燶拱手站在厅中,额头渗着一层层细汗,“大哥,如今官军堵住山口,牛伯远却迟迟未见行动,为防万一,大哥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老三,你真的觉得牛伯远会投靠官军?”雷腾龙多少有些不信的,这牛伯远当初可是从定****内部叛逃出来的,似这种逃将,那可是抓住就要杀头的。牛伯远会蠢到明知是死,还要投靠官军么?
“可能性很大,大哥有所不知,此次官军与以往不同,前两日,牛伯远让郑彪带上来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就是韩世忠和高宠!”
闻听之下,雷腾龙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在同州地界,很少有人没听过韩世忠和高宠的,这二人可是定****旧将,与牛伯远也是老相识,如今这几人相见,那会商谈什么呢?
“好个牛伯远,你既不仁,那就别怪雷某人不义了。老三,通知下去,今夜埋锅造饭,子时时分,全都偷偷东进,雷某人今夜就要让牛伯远尝尝咱们雷家寨的厉害。”
“是!”
星夜之下,雷腾龙亲自带队,为了这次能够偷袭成功,雷腾龙可是调派了雷家寨所有的人手。既然要拼命,那就不能有保留,牛伯远这个人太厉害了,要杀他,就得一下杀死,留他活下来,那简直就是个祸害。
从雷家寨到牛皋的牛家寨,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出山寨南口,绕到牛家寨后方,一条是出东门直接杀过去。这次雷腾龙就选择了直接杀过去,他觉得此时牛皋一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官军身上,绝想不到他雷某人会这个时候发难的。行至半路,二当家的翟波当突然收住脚步,大声叫道,“停!”
雷腾龙回过身来,提着大刀疑惑道,“老二,你抽风了,干嘛停下来?”
“大哥,小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姓牛的如果要投靠官兵,那为何还要放老三回来,直接把老三杀了献给官军,不是更好?”
雷腾龙手抚松树,慢慢的,额头也开始冒出了冷汗,如果老二说的是真的,那可就要坏大事了。正在犹豫着,人群突然乱了起来,好多人指着后方,大声哀嚎道,“大当家的,快看,着火了,是咱们的寨子!”
抬头看去,远处雷家寨方向燃起了浓浓大火,那火势极猛,在这黑夜里,照亮了半边天。
“牛伯远,老子与你势不两立!”雷腾龙心中剧痛,就像被刀子剜了下一般,现在再回头已经晚了,那牛伯远既然能烧了寨子,定然会堵住后路。雷腾龙纵横大梁山十几年,自然有股子狠劲,他收敛心情,一刀砍在了旁边的松树上,这一刀又快又狠,一棵松树瞬间折断。
“兄弟们,姓牛的烧我山寨,归顺官军,咱们也不能吃这个亏,是男儿的,随着老子杀过去,咱们抢了牛家寨!”
“抢了牛家寨!”
不得不说雷腾龙的话很有蛊惑性,不过雷腾龙也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了,因为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山贼,只不过比别人多了几分武力,多了几分狠劲儿罢了。
一帮子雷家寨山贼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可这次没有走上半柱香时间,走在前头的翟波当就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喉咙,随之而起的是各种暗器和陷阱。瞬间,雷家寨群匪大乱,这时山路两边的灌木丛颤动起来,许多持刀汉子猛地杀出,对着雷家寨人马一顿猛砍。
雷腾龙面如死灰,心神俱颤,他知道,今夜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