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臣女无知,不知道皇上您究竟在说什么。今日长平公主的发病之兆虽然严重,但毕竟是有惊无险,稍后臣女开了药方,此后让公主依言服药,即便不能彻底根治,也会身子大好。
臣女可以保证,以后类似今日的事情,病情得到缓解的长平公主不会再发生,皇上您不必过分担忧。
至于您说的在最后关头保长平公主一命,臣女行医江湖,自然是会对病患竭力救治,皇上您更不必特地‘请求’臣女,臣女担当不起。”
故意曲解了皇上话语中的意思,顾白羽那清秀的脸庞上,透出几分疑惑不解的神色,连连摆手后退,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顾大夫,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大皇子李景吾与二皇子李景云进来的动向,朕多少也有所耳闻。
虽然苏侍郎与三皇子李景毓因为你而彻底闹翻,甚至不惜在人前大打出手,但朕却敢保证,朕这个三儿子李景毓,是个绝对的性情中人。
即便你当日选择了苏侍郎,在你有危险、有请求的时候,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出手帮你。
而大皇子李景吾那边,你既非同他作对之人,想必他也不会随意波及无辜,不至于因为苏侍郎而将你牵连在内。
所以,朕再说一遍自己的请求,请你在最后关头,保长平公主一命。”
语气郑重,皇上将自己的意思挑的更加清楚明白,话里话外的暗示之意也是更加的浓厚。
“皇上,苏侍郎和三皇子为了我彻底闹翻,只是关乎一个‘情’字。您现在非要将这件事情扯到什么朝堂风云变幻上去,臣女真的是惶恐至极,不知道您何处此言,亦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臣女虽然兼着长安城府衙的仵作一职,但也不过是一介布衣,与臣妾定亲的苏侍郎也只是刑部的破案侍郎,我们二人会面临的事情,也仅仅是侦破案件、捉拿凶手而已,皇上您说的那些朝堂上的事情,臣女与苏侍郎,着实是参与不到其中,还请您收回您的请求,臣女布衣之身,承受不起。”
继续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顾白羽将自己撇干净的同时,也不忘将苏墨轩摘了个干干净净。
毕竟,刚刚那方太医和常太医的话里话外不曾离开苏墨逸和苏氏一族,顾白羽要防着,李景吾会连着苏家一起陷害进去。
严厉深沉若暗夜礁石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顾白羽,半晌,皇上唇角微微的向上扬了扬,道:
“既然如此,那么顾大夫留下药方之后,就请便吧。”
话音甫落,皇上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留下顾白羽一个人,手持笔墨,给长平公主写下自己脑海中记着的,关于治疗哮喘的药方。
拒绝了老太监瑞祥派车送自己回崔府的好意,顾白羽的双脚才刚刚踏出那威严的宫门,抬眸之间,便看到了那远远地等在宫门外的熟悉身影。
颀长清俊,静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不言不语,却是令人一眼捕捉,便再也挪不开去。
“好好的发什么愣?”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温柔的暖意,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墨轩走到顾白羽的身边,习惯般的,将她被风吹得有点散的衣领小心的紧了紧。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从怔愣中回过神儿来,顾白羽转头冲着苏墨轩浅浅的勾了勾唇角,随即扶着他伸来的手臂,踏上了停在自己面前的苏家的马车。
“自然是来接你,你既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子,我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回家?若是半道被哪个爱慕者抢了去,我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去哭?”
含笑的嗓音里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同样俯身钻进马车之中,苏墨轩坐在顾白羽的身边,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幽暗深邃的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担忧的味道。
“我心如磐石,你无须担心。”
顺手拿过一个软垫抱在怀中,笑意清浅,顾白羽看向苏墨轩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我知道,我的眼光向来不会有错。”
唇边勾起的笑意更深,将茶水递到顾白羽手中,苏墨轩却是没有主动提起皇宫中的这一场无妄之灾。
“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李景吾的手段不错,只可惜,选错了人。方太医和常太医都太过急躁,莫说是皇上会起疑心,就连蒋老太医最后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怀疑。”
抱着热茶歇了会儿神儿,顾白羽终于开口,依着苏墨轩的能力,她知道,宫中的是非曲折,他早已了然于心,只是,她仍旧是想不明白,向来谨慎而手段高明的李景吾,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沉不住气的人来对李景毓栽赃陷害。
【感谢开心果、依凡、樱然、尘埃里的花、幸福、三驾马车、誃亾。谂蓝、懵懂、Another、果冻、淡淡的蓝、那年、四季、微笑的百合花、七彩、子夜不语亲的推荐票,以及微笑的百合花、子夜不语亲的月票,初五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