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梁圭轩见这妇人是死了心地讹上了自己,顿觉心口闷得慌,一股怒气冒了上来。他冷哼了一声,朝着东边方向一拱手道:“在下年岁虽小,尚未弱冠。可自五岁启蒙起,便已知礼义廉耻。读圣贤书,遵圣人教诲,又岂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有违圣人教诲之事?”
“哼!”那妇人冷哼一声,“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的伪君子可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其中之一?不然这街上这多人,我为何不说别人就说你啊?!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小妇人夫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可那也是清白人家!各位街坊,你们说说,难,难道小妇人还会自损名节冤了这小哥不成?!”
“对啊……”周围一些人又有些动摇了。女子名节何等重要,虽说这妇人看着也就三十七八了,若说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吃她豆腐的确有些不大可能……
可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难道还真有人会自损名节来讹人不成?读书人也未必都是好人吶!这古往今来大奸大恶的读书人可多了去了!没准还真是个伪君子呢!
“那小哥,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如果真做了就别狡赖了。还是到青天大老爷那里去认个罪,没准大老爷见你主动认错,会从轻处罚呢?”
“就是,就是!不然你认这娘子做个干妈也行啊!儿子和干妈……呵呵……”人群里总也不乏一些流里流气的人,反正遇见这种桃色事件,人群里有人说这样不堪的话也不足为奇。
“愚昧,愚昧!”梁圭轩气结,难怪世人总说读书才能明理了!这些看热闹的人是不怕事大。这事若真是自己做得,那也没啥好冤得。可问题自己这是被人讹上了,若真闹到衙门去,虽说也可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毕竟是读书人,还是府学的优等生。
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总是有损读书人的体面,对自己的名声不宜。而且世人最喜以讹传讹,哪怕自己是清白得,官府也判了,可人这一张嘴,传来传去谁晓得会传成什么样?
不,不行!梁圭轩忍不住握起拳头,心里也忍不住想到:今个儿是自己头一次见到报纸这东西,还稀奇够,便就因读报纸而遇上了这等事。
这读报纸的代价还真大啊……
虽说心里气得要命,遇上这等不要脸的妇人,可圣人的教诲时时盘桓在心间,哪怕觉得说出一些话可能对自己有利,却又觉有违圣人教导,非君子所为。
所以,尽管又气又愤,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得昂着头,回道:“清者自清!”
叶红泽见此,微微叹息了一声。看着梁圭轩这无措的样子,明明气愤却还要在恪守他所理解的圣人言。他只想到了君子该谦和礼让,难道就没想过以德报怨,无德何以报之吗?
可这人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了。再者,在没有遇见杨涵瑶之前,自己不也觉得以前所理解的圣人言都是真理来着吗?只是梁圭轩固执些罢了。自己身为他的好友,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这样冤枉吗?
想到这里,叶红泽又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冷哼一声道:“这娘子,刚刚在下不是说了吗?湛湛青天不可欺!这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道理娘子可明白?在下本见你一介女流,虽行为不妥,可终归是女子,总要留些脸面得。可你倒好,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连羞耻之心都无!”
叶红泽冷笑了几声,随意地一拱手道:“既如此,那就别怪在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