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转身,却砰的一下撞到了一堵肉墙,她柔柔发痛的鼻子,想要说什么,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遂即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
腰身顷刻被搂紧,顾潇然整个娇小的身体都投入到他坚实的胸膛内,被他有力的手臂包裹着,满身的细胞里都充斥着安心。
“我只有你一个,不来这里去哪里?”
“只有我一个你很不甘心么?”顾潇然强词夺理,分明在有意与他逗趣。
他搂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甘心。”
顾潇然心情大好,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漆黑的空间里虽看不清他,但还是望着他的方向:“你好高哦。”
谁知帝辛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了窗台上,她的高度自然比他都高出了一些,他问:“现在如何?”
顾潇然一阵羞涩,她咬咬下唇,搂紧他的脖颈,尖尖的小下巴趴在他肩膀,对着他的耳朵轻吐着热气:“你知道吗?我感觉一切像是在做梦。”
“为何是梦?”
他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她心中的感受,这如梦似幻的经历像是纷飞雪花,美伦美幻,忍不住去接住它时,才知道根本留不住它的美好,这种患得患失的痛楚似乎也是一种对预知失去的恐惧。
“因为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刻,我害怕梦醒之后,这些美好的片段就会像雪花一样融化,最终消失不见。”
“如果是梦,我便命令掌管梦境的神让你我永远不要醒来。”
顾潇然感受到他言语中的诚恳,他终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即便深谋远略,却还是在这些事情上想象的太过简单,以为自己的是殷商的王,便可以掌管世间万物一般。
可这样的话听在顾潇然的耳中仍旧会无比幸福,就是因为幸福,她才会觉得幸福来临地太过突然,让她有种存在于梦境中的感觉。
这晚,帝辛紧紧地抱着她入睡,并没有做任何事情。
实际上,他的心情同样很复杂,他知道顾潇然要的是唯一,他也许了她唯一,可现实的无奈却让他不敢面对当日对她承若过的誓言。
翌日,天始终阴沉,自日夜里开始便有蒙蒙的细雨自天而降。
屋檐上,雨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一个接着一个的滚落。
天蒙蒙亮时,众位大臣便已登上了九间大殿。
正如帝辛所料,当他宣布完褒奖箕子后,众人均将矛头对准了扩充后宫一事上。
“陛下已近而立之年,膝下虽有两子,却不足即位资质,臣认为,理应兴充后宫、广纳贤妃、繁衍子嗣。”比干第一个开了口。
上大夫梅伯遂即也站了出来,他说道:“比干丞相所言甚是,据臣所知,黄将军有个妹妹,名曰黄蓉妗,此女贤良淑德、花容月貌,不失为纳妃人选。”
帝辛纳妃一事是必然的,只是有早晚之分,推动这件事提早进行的人就是上大夫梅伯,为的就是让帝辛多纳妃子,妲己因此失宠,到那时,再为他枉死的侄儿报仇雪恨,便也容易了许多。
即便她不失宠,那么多的妃子入宫也会令她难以应付,更何况,善妒是人之本性,她越是受宠,便越是积怨众多,只怕到时无需他动手,便已有人将她除掉了。
黄飞虎听了梅伯的话自是高兴的,只是这该做的戏还是要做好,他遂即说道:“妗儿虽待嫁闺中,可自小被祖父娇纵惯了,臣却不敢奢望她能入宫侍奉陛下。”
黄飞虎虽这样说,可他却有意搬出了祖父,并提及祖父对黄蓉妗宠爱有加。
“黄将军过谦了,黄门世代忠烈,黄老将军与闻太师同享盛誉,他战功赫赫、多不胜数,令妹若是都不足为妃,那谁有这资格?”说话的人是比干,在这朝堂之上只有比干与箕子位居丞相,因此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分明在影射苏妲己身份的卑微。
箕子拧眉,隐约中感觉自己似乎着了谁的道,竟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他遂即便不露声色,静观其变。
黄飞虎被比干这样一说,心中飘飘然,但脸上依旧没有表露分毫,遂即转开话题道:“臣不敢奢望自家妹子入宫,陛下倒是可趁此机会广纳身份尊贵的诸侯之女。”
黄飞虎说完这句话,费仲开了口,只见他从众臣列队中走出来,微微俯身道:“黄将军言之有理,眼下边关告急,,以此牵制他们为朝歌所用,也不失为良策。”
他们说的句句在理,让帝辛难以力争,更可气的是,就连费仲也站在这些人之列,这令他更加为难。
他看了眼箕子,这些人中唯有箕子尚未发言,他便问道:“箕子丞相对此事有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