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侍女掩嘴轻笑:“我说今日婠嫔娘娘怎的没来分宫楼赏花呢,她可是一直喜欢这些花草的,原来是没脸出来了,呵呵……”
顾潇然听了不禁拧起了秀眉,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想着因为她的缘故害的一个拥有大好青春的女子如此被帝辛羞辱,她日后在这深宫里要如何生活,只怕这些议论都会令人崩溃的。
想着昨日还与她一道去庖屋的杜婠,只怕过了今日便撕破脸了吧,顾潇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蓝漓看着顾潇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轻声地唤了一句:“姐姐……”
顾潇然缓缓收回视线,平静地说道:“漓儿,回宫吧。”
听到侍女们的议论,顾潇然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小内侍,琢磨着他究竟会是谁派来的,正想得出神,迎面跑过来一个内侍,正巧与她撞在一起。
惊叫一声,由于惯性她险些摔倒,蓝漓见状便要破口大骂,却在见到那人的面孔时突然瞠大双眼:“你不就是昨晚上去寿仙宫的内侍么?”
顾潇然定睛一看,撞了她的人正是昨晚到寿仙宫里报信的小内侍,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然不至于埋着头在宫里横冲直撞。
显然,当内侍抬起头,见自己撞了贵妃娘娘的时候明显一惊,那神情里的恐慌不亚于见了魑魅魍魉,险些丢了三魂七魄。
顾潇然还未责怪,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连连叩头求饶:“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顾潇然秀眉紧锁,她说:“我何时说过要了你的命?”
就在这时,方才窃窃私语的侍女们也走了过来,见到顾潇然时亦是一惊,遂即怯怯地向她行礼:“奴婢们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顾潇然淡淡地说道。
原本她觉得在这宫里当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是同情这些侍女的,可如今看来,可怜之人必有不被可怜的做为,她此刻对这几名侍女完全没有了同情与怜悯,有的只是鄙视。
待那些侍女离开,顾潇然看看跪在地上的内侍,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她隐约中觉得好像有着什么事情在暗暗酝酿着,可除了心中那股无以言说的不安之外,却怎么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贵妃娘娘饶了奴才吧!”内侍依旧一脸的祈求,毕竟面前的女子是这宫里最高权利的女人,想到昨晚的事难免害怕。
“我不想要了你的命,你起来吧。”顾潇然不禁琢磨着这个内侍的一系列反映,他仅仅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究竟hi是什么人竟然利用这样一个孩子招惹她?
内侍脸上的惊恐丝毫没有因为顾潇然的这句话而平息,他虽起身,却仍旧颤栗不止,全身抖得厉害:“奴……奴才谢贵妃娘娘。”
顾潇然凤目深深凝着他,见他目光闪躲,她又问道:“昨夜,你为何要慌传圣谕?”
这句话问出口,内侍的身体抖得像筛子,额头浸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而这样的反映越发证实了顾潇然对她说谎的猜测,她敛去脸上那淡然的笑意,目光遂即严肃起来,又问:“只要你说出谁指使你假传圣谕,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毕竟慌传圣谕是死罪!
内侍踟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顾潇然的眼睛,见她眸子里没有阴狠的目光,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恶意,便怯怯地开了口:“奴……奴才不敢说……”
“为何不敢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顾潇然问。
“娘娘!”内侍突然再次跪在顾潇然的脚下,扯着她的裙摆一边颤抖,一边哭诉道,“求娘娘救救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奴才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上,若是奴才说了出来家人定会死于非命!”
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宫里做这样的事?
蓝漓不禁拧起了眉头,她收回投注在内侍身上的目光,转眸看了看顾潇然,一脸警觉地说道:“娘娘,这个人的话如何信得?”
“奴才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贵妃娘娘!”内侍怕顾潇然也同样怀疑他,连忙说道。
“你昨晚不是才骗过娘娘么!”蓝漓立刻不满的堵了他的嘴。
内侍一时无言以对,而蓝漓还欲再说什么,顾潇然却打断了她的话:“漓儿,算了。”
“娘娘?”蓝漓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一切关乎到苏妲己安危的事情她都不能轻易就算了,她说道,“你可知,慌传圣谕、诓骗贵妃娘娘该当何罪!”
“娘娘……娘娘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是不得已才骗了娘娘的……”
“你这种人就该割掉舌头,看你以后还怎么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