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娘娘。”杨禄嬣转而看向帝辛,缓缓作揖道,“陛下,臣妾先行告退。”
帝辛淡淡地点了下头后,杨禄嬣便离开了显庆殿。
黄蓉妗遂即从各妃嫔中缓缓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锦盒,未等宦官过来她便主动将锦盒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块血玉玉佩。
“陛下,这是臣妾家兄在征讨周边部落时无意得到的上乘血玉,据说它吸取日月精华,集天地灵气,时常佩戴会延年益寿,永保安康。”黄蓉妗莞尔一笑,又道,“陛下身体康健,国运自会昌盛。”
顾潇然维持在脸上的得体笑容渐渐被惊愕取代,犹记得在姬庄时那个贩卖血玉的小贩对这种玉的解释。
而黄蓉妗的一番祝词内唯独漏下了血玉真正的含义,那便是能蛊惑人心,送给心爱之人定会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黄蓉妗有这种心思是必然的,可顾潇然还是隐隐的觉得心底微微泛着疼,她爱的这个男人注定会是宫中所有女子向往的对象,她们挖空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宠|幸,终不如人愿。
她却得到他全部的爱,这种极度不平等,让站在胜利者位置上的顾潇然感到压抑与不安,如此的独|宠|无疑将他们两个双双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场跨越了千年的爱恋究竟会如何收场?
帝辛看着黄蓉妗,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宦官遂即从黄蓉妗手上将锦盒接了过来,打开后呈至帝辛面前,想让他看的真切些,可帝辛却只是摆了摆手,宦官会意,将锦盒搁置一边。
黄蓉妗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或许她没有料到如此珍贵的血月仍旧令帝辛无动于衷,而她刻意提到黄飞虎为他征兵周边部落的战功时,却还是得不到他的垂青,甚至连看上一眼都不愿。
她抿抿唇,终是如同那些世妇们一样,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陛下。”杜婠缓缓走了出来,她清秀的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她说,“我与禄嬣妹妹的想法一样,陛下是一国之君,所得所见的宝物定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臣妾思前想后,便绣了一个香包赠与陛下,希望陛下会喜欢。”
杜婠说完,她未等宦官来拿,便缓缓走上前去,轻轻跪在帝辛脚下,将绣工精致的香包吊坠系在了他腰间的缎带之上。
帝辛拧眉,并未说任何话,也未加阻拦,殿外依旧哗然一片,他还不想在这种场合里传出些惹人非议的话题。
顾潇然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都无法回神,她摸了摸藏于袖口中的香包,抿抿唇,终是没有拿出来。
杜婠的那一个,不论选材、绣工都属上上之品,而她这个新手秀出来的东西如何能与她的相比,只怕送出去会惹人发笑吧?
杜婠见帝辛没有拒绝,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她抿着唇缓缓退了下去,须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黄蓉妗坐在她身边,她皮笑肉不笑地对杜婠说道:“婠嫔娘娘真是好重的心机呀,分明就是一个不值一文的破香包,你以为亲手系在了陛下的段带上,就摘不下来了么?”
说完,她又是一笑,声音小的只有她与杜婠听得到,而在旁人眼里,似乎她在与杜婠闲话家常一般。
杜婠淡淡地勾起了嘴角,脸上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黄蓉妗嚣张跋扈的个性只怕宫中无人不知,帝辛在宫里时她多少还会收敛些,可这段日子,宫中大多数人已领教了她的厉害。
本来杜婠无心与人为敌,无奈黄蓉妗几番挑衅,她实在忍无可忍。
她说:“香包自是不及黄嫔娘娘的血玉,可香包系在了陛下的腰间,而血玉却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你……”
“妹妹请喝酒。”杜婠拿起一盅酒递到黄蓉妗面前,缓缓说道。
黄蓉妗瞪了她一眼,未接下酒,杜婠却毫不在意地莞尔一笑,独自将酒饮下。
黄蓉妗愤慨地将脸转开,却无意看到了苏妲己,显庆殿内的众位妃嫔唯独苏妲己没有送上贺礼,她倒要看看苏妲己送了什么给帝辛!
“不知贵妃娘娘准备了什么奇珍异宝赠与陛下,臣妾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黄蓉妗话音落,众位世妇们也异口同声地符合起来。
帝辛也将目光转到了顾潇然的身上,那深邃的鹰眸里尽是期待的神色,似乎在等待着她能给他一个与众不同的惊喜。
顾潇然缓缓起身,她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那双清亮的凤目遂即睨向帝辛,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抱歉,她微微蠕动了下嘴唇,说:“陛下,臣妾……”
她的窘迫被帝辛看在眼里,他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