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帝辛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臣告退。”箕子说完,正要准备退出显庆殿时,突然见帝辛的肩膀处渗透出了几点血迹,结合着这个位置与血迹的形状来看,并不是刺客所为,想必他定不希望其他人知晓他的伤势吧。
见箕子为动身,帝辛鹰眸凝着他,问道:“王叔还有事?”
箕子淡然一笑,道:“臣在钮庄结识了一位朋友,对跌打损伤的治疗十分精通,平时也会研制一些药剂贮存,臣以为,可以送些去军寨,以备不时之需。”
“就依王叔所言。”帝辛淡然答道。
“这药还有强筋健骨之功效,臣稍后命人也给陛下送些来。”
帝辛深谙的鹰眸微微眯缝了下,他淡淡地说道:“让王叔费心了。”
“臣告退!”说完,箕子缓缓退出了嘉善殿。
看着空旷的嘉善殿,帝辛缓缓抚上了受伤的肩膀,箕子的确是个细致的人。
被他发现了肩上的伤口难免窘迫,可帝辛明白箕子的用意,若是这样的伤口被疾小臣发现,只怕苏妲己会因此成为宫中所有人的谈资,到时免不了生出事端。
虽是深夜,箕子并未怠慢,回府后火速命人将金创药送进了宫,还十分细心地用一个精致的锦盒包裹起来,没有人会发现这是一瓶药。
帝辛独自坐在窗前,上身光裸,性感的麦色肌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昏暗的光线下是那样魅人心魄。
他右侧肩膀上赫然有着一大片的淤青,此时正肿的厉害,在淤青上可以明显地看到两排齐整整的牙印,较深的地方已经沁出了鲜血,大部分已经凝固在了伤口上,样子触目惊心。
不知为何,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咬痕时,帝辛竟自嘲地勾起了唇角,这是不是叫作‘自作自受’?
唇上的弧度渐渐加深,不论她如何不顾及身份地与他发火,他却始终无法真的气她。
翌日。
寿仙宫从昨日开始,就陷入一片寂静的氛围中,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帝辛离开这里前,她们都听到了贵妃娘娘的咆哮,这宫里大概只有她一人敢对帝辛如此的大不敬了。
宫中所有的妃嫔们想要得到帝辛的宠幸无所不用其极,而她却如此不计后果与他大吵一架,这不就等同于将帝辛往其他女子的宫里推么?
若是帝辛就此不来寿仙宫了可如何是好?
“姐姐……”
司琴看着始终坐在窗前发呆的顾潇然,欲言又止。
顾潇然转头看看她,努力扯出一抹笑,说:“怎么了,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为何吞吞吐吐的?”
“我……”她不忍心见顾潇然强颜欢笑,她表面上伪装地再无所谓,司琴仍旧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难过,虽说不明白她为何与帝辛大吵起来,却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见司琴欲言又止,顾潇然连忙说道:“蓝漓的脚伤好些了没,不如你待会儿陪我去看看她吧。”
“哦。”
见她转开了话题,司琴即将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闷闷地应了一声。
顾潇然又笑着说:“你待会儿先陪我去趟庖屋,我想亲自给蓝漓做些补筋骨的汤羹。”
“哦。”司琴再次闷闷地应道。
在司琴的眼里,顾潇然就是这样,她的眼里心里总是在为她们这些下人着想,而在她们面前,她却将她所有的心酸尽数掩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道。
从庖屋出来后,司琴还忍不住惊讶于顾潇然的厨艺,她方才就尝了一大碗猪骨汤,味道鲜美的不得了,真的很难想像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尝到贵妃娘娘亲自料理的美食。
“娘娘,这汤真好喝,蓝漓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司琴提着食盒走在顾潇然身后,一个劲儿地称赞她的厨艺。
顾潇然微笑着回应她:“你若喜欢,我日后就时常给你们做。”
“不……这可使不得!”司琴慌了起来。
“这有何使不得的?”顾潇然忍俊不禁。
“呦,我当是谁在这里说说笑笑呢,原来是贵妃姐姐啊!”
顾潇然与司琴寻声看去,一袭粉色华服的黄蓉妗正站在几米外,一步步地朝她们走过来。
“陛下受了伤,姐姐竟然还能如此好兴致地给奴才做肴馔,我是该夸姐姐不拘小节、心胸宽阔呢,还是该怪罪姐姐对陛下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