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儿也正是好奇这所谓的葡萄酒呢,听张老头发话,自己也可以喝,顿时就笑了起来,等着张志仁给大家逐一倒酒。
酒坛虽小,不过好事成双,张沁儿是准备了两坛酒的,这么多人,也就不怕少了没的喝。
一人倒上一杯,还略有剩余。
“来,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一家老小今年能够在一起过节,这是莫大的幸运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张老头说着,满脸的感慨,若非去年张志礼提前得知马氏族人即将斩首的事情,或许他们此时早已经是白骨一具了,更没有如今的好日子了。
这件事是张家最大的秘密,此时在中秋佳节听张老头如此说,都难免想起旧事,个个皆是一脸感慨。
连氏就说:“以前的事,就别提别想了,早些吃饭吧。”
张老头也点了点头,说:“是,如今大家都有了好日子,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忘记吧。”
喝过酒,吃过饭,大家就将桌子移到院子里,此时月亮初上,正是月明星稀时,茫茫的苍穹宛如一块巨大的墨水晶,倒扣在天穹。
月如玉盘,四周有暗云流动,偶尔有星子闪烁着,如一颗蒙尘明珠,虽明亮,却被隐藏。
杨氏帮着把月饼和瓜子花生之类的摆在桌子上,也不拘束坐着,大家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山石上,有的则在院子里跑动玩闹着。
甜儿已经会走路了,却还走的不稳,需要冯氏扶着,但是她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非要跟在小宝福儿的身后一起玩耍。
张沁儿和张乐儿依旧和张贞娘张莲儿凑在一起说姐妹间的话题,晗生和永安以及张俊峰聚在一起说话。
唯独张俊杰仿佛一根刺一般,谁也不理会。
“二弟啊,听说晗生读的书院是整个县城最好的?肯定没少花钱吧?说起来大嫂还真好奇呢,你们一边说家里没钱,一边又是砌新房子,又是送两个儿子上学的,怎么都让人不信呢。”谢氏扫了一眼晗生和永安,眼眸中闪烁着某种算计的光芒。
张志仁略带尴尬,他是不善于撒谎的人,但是这事又是不得不回答的,便说:“那得贤书院是十年前的探花郎何山长请示圣上之后,辞官开设的,因是为朝廷培养学子,为了照顾贫困子弟,花费倒是便宜许多。”
“啊哟!”谢氏惊叫了起来,起初她只是听说晗生在县城最好的学院读书,心中直冒酸水,心想自己当初可是还做着官太太的梦呢,如今张志廉是靠不住了,张俊峰这孩子缺根筋,死磕养那些兔子去了,算来算去,只剩下脑筋灵活的张俊杰可以靠一靠了。
所以打起让张志仁家送张俊杰去书院读书的念头,这会儿听说书院这么大的来头,顿时就吃了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忙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探花郎亲自教书,这些学子岂不是个个都要飞黄腾达了?”
晗生却正色说:“大伯娘此言差矣!何山长因材施教,再加上个人资质问题,并非每个同窗都能够走上科举之路,只不过比旁人多了些许机会罢了。”
谢氏可听不懂他这般文绉绉的说话,一摆手,忙笑着说:“二弟啊,你们家肯定有钱!我也不和你们分辨这个了,总之呢,你送两个儿子读书,这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家的侄子啊!”
“俊峰就不说了,毕竟都十六岁,该娶妻过日子了,他自己也没有读书的心思,可是俊杰是个好孩子啊!多聪明不是?他要是读书,考科举功名还不是简单的事?我看看啊,你找个时间把俊杰也送到那个什么什么的书院吧!”
谢氏是异常的兴奋,语气欢快,似乎丝毫不用担心张志仁不答应似的,已经开始做起官老太太的美梦了。
张志仁顿时就面色迟疑起来,按理说如今家中不缺钱,送侄子读书这是正当事,做叔叔的也该帮助帮助,只是……
晗生已经开口了:“大伯娘,这你就错了,既然是何山长亲自开设的得贤书院,岂能说进就进?何山长是一个正派的人,不管是贫困人家还是富贵人家,都要进行考试之后,才能够进入得贤书院读书的。”
“还考试?你们不是认识郑大人的儿子吗?让他说两句不就好了?”谢氏的美梦被人打断,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