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和绍远两个,一个在窗里,一个在窗外,就这么聊了大半个时辰。后来还是娇颜看着天色果然不早,这才撵着绍远去睡觉了。等到绍远离开,娇颜关了窗子,躺在被窝里,心神宁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寅时中,文齐兄弟几个就全都起来了,这边的宅子也不算小,特意也弄了一个练武场。然后兄弟几个,就在练武场里打打拳练练功夫。文韬和文治惦记着昨晚上文平的话呢,非得拽着文平比试一下不可。刚开始文韬和文治俩人单独跟文平比,结果自然是输了。然后俩人不服气,合伙要收拾文平,没想到,最后也不过是跟文平打了个平手而已。
娇颜这边,跟绍远俩人打了一趟拳,然后又去找文齐切磋了。文齐当然是不能用全力,兄妹两个,也就是意思一下罢了。娇颜一边跟文齐过招,一边就问文齐,“二哥,你这回在府城多留几天吧,等着我们这边办完事情了,咱们一起回家。”
文齐挑眉,“你不是说咱娘在家着急上火的么?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
娇颜抬脚扫文齐下盘,然后才道,“你不会让阿福哥哥先回去?这边刘伯伯要去贩粮食,你有空去跟刘伯伯商议一下,咱们家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你去办么?”
文齐纵身,躲过了娇颜的招式,然后摆手,“得了,咱俩还是老老实实的说说话算了,这么一边打一边说的,两下都整不明白。”说着,文齐就走到了练武场边上放着的椅子那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跟我说说,什么贩粮食的事情啊?”
娇颜依言坐下,然后才把昨天跟刘泰生商议的事情说了,“我觉得刘伯伯说的不错,咱们家虽然地不少,可大多数都用来种树,还有染料作物以及打瓜了。真正种粮食的,也就是那四五十亩地而已。如今看起来,今年秋天准定要减产的,明年还不确定什么样。提前囤一批粮食,势在必行。”
文齐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这么做是对的,我们这回出去,也是差一点儿就遇上了洪水。前一段时间的大雨,把黄河沿岸的十几个县全都淹了,情况确实挺严重的。当时我们在广平府,南面的好几个州县都被淹了。好歹广平地势略高一些,这才没有什么事情,不过也是被大雨困住,耽搁了好久呢。”
“我们这一路往回走,就见到了不少的难民,有的就拖家带口的往北走。家里房屋田地都被淹没了,他们也只能背井离乡的逃难。河间府那边,难民已经很多了,倒是咱们这边,毕竟是路途遥远,倒是没看见有多少难民。”
“刘伯伯要去贩粮食?他要去哪里贩粮啊?如今南面大部分地方都遭灾了,路途不通的,想贩运粮食回来,太困难了吧?”文齐有些奇怪,从辽东府往南,现在不说是哀鸿遍野也差不多了,这样的情形之下,上哪里还能贩回来粮食啊?
娇颜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说让你找刘伯伯问问啊,你总出门,对外面也熟悉,比我们强多了。”娇颜说到这,略微停了下,然后又道,“对了,瑾萱姐姐二十六那天举行及笄礼,三哥,你说我送给她什么礼物好啊?”
娇颜故意提起这个话头来,就是想要看看文齐的反应。于是,她一边说着,就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文齐。“你说,我送她一套首饰如何?要什么样的首饰,才符合瑾萱姐呢?”
文齐一听见这个,明显的就愣神儿了,好半天,文齐才开口,“瑾萱,她已经满十五岁了么?时间过得好快啊,我怎么觉得,认识她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呢?十五岁及笄礼,瑾萱她,长大了啊。”文齐的声音里,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来。
娇颜挑眉,她怎么觉得,哥哥这话里,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呢?“可不是?听说安家婶子,已经开始给瑾萱姐张罗亲事了呢。瑾萱姐人长得好,温柔娴淑,那样美好的女子,想来亲事也该很容易才对吧。或许,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听到喜讯了呢。”
文齐听了娇颜的话,却是再次失神了,“是啊,以她那样美好,亲事自然是很容易的。”半天,才嘟囔出来了这么一句,那语气中的落寞,非常的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