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长四尺半,剑锷三尺,剑刃一尺半。世俗名之孔雀明王剑,吠陀佛宗内部却喜叫它厄难剑。吠陀佛宗有三大名剑齐名,吡伽罗的白莲生剑最是神秘,往生的佛光剑以锋芒闻名于世,若论杀孽,这柄厄难剑位列第一毫无争议。
“找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驼背上的白衣人解剑跳到地上,声音清脆悦耳,却冷冰冰毫无感情:“上次在红石街偶遇,却错过了,害我多跑了这几千里才把你找到。”这话应该是对聂欢说的,但白衣人的目光却一直在注视着霍明婵,“你就是他身边那个九品高手叫霍鸣蝉的?”
霍明婵道:“我是霍明婵,你来找他是为了那三剑?”
“怎么是个女的?”白衣人正是师容兰,她不愧是西戎汗国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一眼便看穿了霍明婵的真灵镜像。又道:“看来想要刺他三剑,就必须先过你这关?”
这小妞儿千里迢迢追来只是为了刺老子三剑?聂欢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白衣师容兰,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样子,却不难想象那是怎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蛋儿。
“就为了一句话,值得你追我几千里?”
“一切有为法皆以一个信字为基础,我言出法随,你就算走到万里之外,我还是要追来刺出这三剑。”
“咱们所谓的婚约不过是我大叔公和吡伽罗大师做的一个口头约定,女王到现在都还没正式表过态,与其说是婚约,不如说是夜魔城向西戎汗国求个保障,我们付出了小还天,我四叔公为助你铲除二宗势力还身受重伤,我远避三千里之外,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放弃这三剑?”如此不可理喻的生物简直闻所未闻,聂欢气的手握紧成拳。
“怎么,你打算自己来接我这三剑?”轻纱后面传出的声音带着嘲弄之意。丝毫不为聂欢的话所动。
“我接你个大头鬼!”聂欢气的破口大骂:“见过有病的,没见过病的跟你一样重的,你丫把自己当大葱了,爷可没打算拿你蘸酱,你他妈敢动一动,你家欢爷谁都不用,爷自己直接就把你吹灯拔蜡,你信不信?”
“我不信。”师容兰一边解下斗笠,露出那张聂欢心中的死人脸,别人眼中的倾国绝色,一边慢条斯理的问:“丫是什么意思?大葱又是什么东西?吹灯拔蜡怎么解释?可是有什么典故吗?”
“我……你大爷的。”小欢哥气的张口结舌。
霍明婵却也来凑热闹,笑嘻嘻问道:“丫是不是丫头的意思?大葱是一种能直接生吃的蔬菜吗?吹灯拔蜡我就想不出是什么意思了。”
聂欢看了看面若静水的师容兰,又瞥了一眼笑嘻嘻一脸期待的霍明婵,吹灯拔蜡是上辈子那个世界里俗语,这个世界也有火烛,不过却叫灯台。没好气的:“吹灯不难理解吧,拔蜡就是拔走灯台,就是彻底玩完的意思。”
师容兰秀眉微微蹙紧,看着聂欢,认真的:“这么说,你要让我彻底玩完?”
聂欢点头,目光凶狠:“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你若不想刺我这三剑,我又何苦对付你?”
师容兰神情依旧,点头之间有恍然之意,道:“原以为你只是个先天体魄的草包,却原来还有几分胆色和气魄,难怪这位连我都看不出深浅的姐姐会与你这般亲近,只是不知道你除了胆色外,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本事?”
她看向霍明婵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活泼之意,言语间也要客气的多。很让人不适应。霍明婵忽然问道:“你叫我姐姐?”
师容兰点头道:“你道意境界不在我之下,这样的人物自然不能以俗类视同。”说着,瞥了聂欢一眼,道:“这人是先天体魄,注定一生跳不过那道龙门的俗物,姐姐是超凡脱俗的人物,怎地会与他走的这么近?”
这话基本等同于说聂欢是吃了天鹅肉的癞蛤蟆了。这小妞气人不在于言语有多犀利,而在于她那股子认真劲儿。那不容置疑的口气,仿佛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不可辨驳的真理。把小欢哥气的咬牙切齿,道:“你们吠陀佛宗的人不是整天叫嚷什么众生平等吗?老子堂堂七尺汉子,怎地就成了跳不过龙门的俗物?怎地就比你们低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