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耳朵抖了一下,听到这句话,他心里都快乐抽了!
一切……都正如他的安排一样!丝毫都没有差,可以说对方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从开始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或者说……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耐不住寂寞’的出来调侃了卓一凡一下,这就已经进入了天罪的布局。
刚开始问他们为什么会记得卓一凡,这就是在侧面的探他们低,而对方一句‘羡慕’,则是让天罪直接抓住了机会。随后他马上说出了金钱和名声的理论,要的就是对方反问他,而之所以他一直在强调卓一凡的身份,就是为了在最后说出‘卓一凡就是老子小手下’的理论打下最坚实的基础,也让人们对于‘权势’这个理念最为认同甚至震撼,振聋发聩。
如此一来,天罪再‘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形容为一个受仇家追杀的落难贵公子……而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对方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并未认出他来,这让天罪明白了对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才来到这里的,并且带着某种目的要把所有人都杀人灭口,之所以会紧追卓一凡不放,还是因为他曾经的名头。
毕竟,你让一个混江湖的人去相信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家伙现在在一个小村庄里生活,那绝对是打死都不信。
人就是这样,自己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突然发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人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灭口,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天罪一直没有忘记的,就是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村庄,就是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能否保护住,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他皱了下眉头,错愕的看了一眼大汉,转头又看了一眼卓一凡,再看了看大汉身后的八个人,静等了好一会,才费解的说道:“什么……误会?”
大汉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在密林深处看到了消失十年的昔日高手,自然会以为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我们这九个人里面……嘿嘿,还真是又被人追杀的理由,没想到原来大家都是落难之辈,今日相见倒是缘分了……哈哈哈哈,臭小子倒是好心计,你以为我会这么……”
他本想说‘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骗得了我吗?’。而在他突然狂笑,眼神发生极大变化的时候,天罪心中就猛地一惊。
‘完了!’计划失败了,看来对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那样的话对方的第一个反应绝对是马上动手,自己,小剑,卓一凡,还有一村子的人就都死翘翘了。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才想出来这个办法的,如今已然被对方识破,只等对方说完这句话,自己就俨然死人一条,这可……怎么办?
猛然间,天罪的脑袋嗡的一声响,那沉寂了很久的脑内小球突然闪烁出一道光芒,把他脑子搅成一锅粥,但紧接着……他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感觉一切事情都可以‘豁然开朗’了!
天罪突然大声哼了一声,露出一脸的不信和不屑,带着狐疑和鄙夷说道:“哼,不用演戏了,也别白费心机了,你们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想从我这得到那个消息?哼!明确告诉你吧,痴心妄想!”
九个人又是一愣,尤其那大汉,直接把自己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了天罪一番,此时,那名黑衣女子从后面悄悄的走了上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个字,大汉的眼睛猛地就亮起来了。
黑衣女子说的是‘姬家秘宝’!
不管是哪个世界,总会有几件成天到晚‘挠着人们小心肝’的事情,几大禁地中到底有什么,世界是否有边际,天外来客的真身,功法石碑的由来……等等等等,还有……姬家秘宝。
九个人来的路上,确实在市井里面听过传闻,说姬家跟国主对峙了几十年后,终于爆发了冲突,而且胜负不明。如今在这里看到如此‘风华绝代’的姬家少爷,再联系卓一凡所受的伤,还有天罪口中的那个‘秘密’……他们为何被追杀,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对于自己九个人虎视眈眈,为何卓一凡会试图保护这小小村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清晰了起来,明了了起来,刻印在大汉的脑海中,怎么想……都是这样的推断!
深吸一口气,大汉咧嘴笑道:“你以为我会这样任由这个误会,而让我们成为滥杀无辜的人吗?”
他改口了,虽然改的有些生硬,但天罪还没有傻到要去挑他的毛病。
天罪皱眉道:“滥杀无辜?哼,不用假慈悲了,放心,我作为姬家少爷,手握权柄,身边恶徒,总是做过几件不讲道理过分的事情,若说取死有道……却也不算无辜。你大可动手,只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大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骂道:“这小兔崽子!”
但天罪越是让他杀自己,大汉却更加不想杀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自然是最重要的,但姬家秘宝何尝不是同等级重要的事情?如果此行得了两个……
大汉突然双手一握,抱拳躬身,呵呵一笑说道:“之前纯属误会,皆因我们身份还有卓一凡偌大个名头所致,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哼!装腔作势!”
天罪依然没有松口,虽然他很想顺坡下驴,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过早松懈,对方肯定会再次生疑,对于‘大秘密’来说,一个疑虑就足以致人死地。
大汉的脸色尴尬了起来,心中骂着,也想着办法,可一时之间哪来的好办法?
正这时,黑衣女子妖娆的从人群中再次走出,小手在身前挥动两下,慢条斯理、衣带飘扬、过路有香的……就冲着天罪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弯下身用一根手指摆弄起天罪的下巴,黛眉微颦,双眼含水,吐气如兰如若撒娇一般说道:“人家也不过是犯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错误嘛,你犯得着如此这般的得理不饶人?你看,姐姐我走了几天,身子越发的乏倦,你也不说请姐姐我到村子里休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