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道:“没有?不不,很有用!本候问你,文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卫少爷一愣,支吾道:“这……”
天罪道:“哼,文是为了统治,为了治国!文定下纲常德行,规矩方略,为的就是统治民众,至于衍生出来的文学,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大众,或者让规范更好的实施罢了。本候在问你,武是为了什么?”
卫少爷前一句话还没有领悟过来,就被追问了下一句,赶忙思索道:“武……武嘛,就是为了打仗呗!”
天罪点头道:“没错没错,卫少爷并非全傻,十窍通了九窍,难得难得。武就是为了打仗,外守国门,内治不法!说白了就是‘文’的依仗,是‘文’的基础。单重文则羸弱受欺,单重武却又国力单薄不可长治久安。说白了,文武二物都是为了权利和金钱服务的。”
卫少爷眉角一阵抽动,忍不住问道:“侯爷说了这么多,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不过……跟今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天罪哈哈笑道:“所以啊,评定一个男人的好坏根本不用去看文武绝学,只要看权势财势即可!如今本候九岁封侯,虽只一户,但贵在白手起家,因功封侯,不靠祖辈阴资,试问天地间除去皇族以外,还有人比本候地位崇高吗?还是说卫少爷觉得你仅仅一袭白丁,单靠爷爷相国之位就能与本候平起平坐?!”
“这……”卫少爷猛地一惊,其实仔细想来,他还真就是白丁,无官无爵,最多就是……家里钱多点。
天罪又道:“再说钱财,灵石晶石之物拿出来太土,如若商贾之流,上不了大台面。卫少爷如今拿出一把太虚琴,价值自然无可估量,这也是你如今最大的依仗,本候说的可对?”
卫少爷大声道:“对……对!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拿不出比太虚琴还要好的东西,你今天就是个输!什么文采?有什么用?到底有什么用?你今天就是输!再说多少也是个输!”
天罪哈哈大笑,突然伸手一招,朗声道:“来,给他们开开眼!”
就在天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窗外猛地就飞进一个人来,不是上官思青又是哪个?她直接落在天罪身前,单膝下跪双手托着一条长长的布包,恭敬举在天罪的面前。
天罪点了一下头,猛地伸手将布包撕开,破旧的难看的布匹化作丝丝柳絮漫天飘舞,却没有任何人会去注意它们。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隐藏在布包里面的东西给深深吸引住了!
天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想着如何‘发家致富’,从而养活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但剩余的时间他也没有浪费,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几点还是让他有些小遗憾的,比如红酒的酿造,他很想让它变得更醇更美,比如精盐炼制之法,他很想弄出一个简单快捷的方法,让来学习的人可以快点学会,然后……他就会忍不住想到那个夜晚,那个美到无可附加的脸庞,那个轻轻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却好似依然在唇边留下香气的吻。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去雕刻琴。侯府内被移植来的最好的一棵树木被他砍掉了一半,动作很慢的精雕细琢,每一刀下去,削下的木屑都是透明的,工整的卷成一桶,甚至可以随风飞出很远。每一刀,不是在打磨古琴,而是在打磨自己的思念,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小丫鬟,他已经有了小剑,有了上官思青,还有了那十个女孩子,他已经十分的满足。在这样的幸福中再去想其他的女人,这很不应该,也很让他痛苦,所以……他就用这种形式把自己的思念打磨消耗,让它渐渐消逝。
可以说,这是一把投入了他心神的琴,明明不想把它制造的如果精美,但它就是那么精美,仿佛那个女人的美丽一样,无可附加。
当这把琴制作完成之后,天罪曾经呆呆的看着它,并有那么一丝想要毁掉它的想法,可最终没有,而是在那琴上刻上了两个字——‘螭吻’。
螭吻乃龙之九子中最后一个,代表了极致,也代表了终结。天罪制作第二把琴,也是最后一把琴。
深吸一口气,天罪伸手抚摸着被上官思青颤抖的双手捧在头顶的长琴,用一种平淡的声调说道:“七弦古琴,从亘古开天天地初成时便有,流传至今仅存两张,一曰‘九霄环佩’,二曰‘螭吻’。乃天地灵物,凡大造化之者方可得之,本候幸甚,机缘之下入得一处秘境,天元数十千里,鸟兽怪异,湖泊如锡,山石险峻,树木唯空。一天十二时辰全如白昼,每七日才有一次黑夜,却吞噬所有生灵,再一日,万物复苏。第一天有光,第二天有山水,第三日有花草树木,第四日有走兽飞鸟……生死七日便是一个轮回。本候幸甚,在**之中得一古盒,逃出秘境后才知那盒中装着这把古琴,有七弦,可奏万事之声,上书螭吻二字,便叫做……螭吻琴。”
说完,全场依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天罪缓缓转过头来,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牡丹的脸颊,轻声说道:“此琴世间仅此一张,事关重大,所以不能赠送佳人,不过你若要弹奏,随时可用。”
!!